他在做戏,那戏文的曲目叫做“金蝉脱壳”。
办公桌沿下那枚黄勇安装的窃听器应该还在,沐君豪在演,做给警方看,待到那张白橡木桌子的甲酫气体全然散尽,两人身影也早已挥发。
她突然顿悟,昨夜搜山,沐君豪并非意在搜寻特蕾莎党羽,而是……
这男人的心机真的是鬼斧神功!
想到这里芊芊对着一头雾水的KIKI说道:“我觉着挺好的,今后我就在这里办公,也能跟沐沐学学生意经,只是这满地的木屑,还是找保洁清理一下为好。”
芊芊是要清理,彻底清理,包括那枚窃听器。
这女孩儿也叫青出于蓝。
沐君豪向芊芊投去一束欣赏的目光。
“OK!”KIKI带着一贯的雷厉风行翩然转身,一个男人一脚踩进,KIKI差点撞到他身上。
“呵呵,厉总?”KIKI眉眼弯弯,粉面含春。
芊芊循声望去,这男人居然是厉嘉禾!
莫非这就是KIKI口里所说的供应商?
怪不得这张办公桌看着这么眼熟!
“啊,我来给董事长介绍一下。”KIKI花蝴蝶似的翩然扭动着身姿,“这是我一个朋友,深圳家俬行业的精英……”
“不用介绍,我们认识的。”沐君豪脸色黑黑的,阴沉盯着厉嘉禾,“我说KIKI你头面真广,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KIKI一时间有些怅惘。
厉嘉禾倒是不以为意,脸上带着一贯的倜傥不羁,“啊哈,沐大总裁,顾大美女,我们又见面了。我听说二位好事近了?需要全套家俬尽管找我,千万别客气。”
沐君豪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不必了,家俱我只用梵思哲。”
厉嘉禾嘴一噤,面上漂过一丝尴尬。
芊芊眼珠一转,“KIKI姐,您去找保洁吧,这里我来。”
“哦,好的。”KIKI觉着双方有梁子,自己又插不上嘴,放下那枚木雕,带着工人抽身退场。
厉嘉禾追视着KIKI远去的身影,回过脸来,索性单刀直入,端出主题,“姓沐的,我们厉氏家具驻场豪格云天,您权衡得如何?自打上次您拔了我们的风水树,我们厂生意一落千丈,我厉某人指望您妙手回春呢。”
“妙手回春?”沐君豪佯装不懂,点起一根雪茄,并不让厉嘉禾,“厉总,我给您指条明路吧,家具破产容易,转产也容易,您可以改行做棺材!”
厉嘉禾闻听此言,怒不可遏,他这个少爷秧子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好哇!做棺材好哇,人未必结婚,但人人都会死~~”他咬牙切齿将“死”字咬得余音袅袅。
厉嘉禾蹿前几步,脸贴脸,与沐君豪针锋相对,“姓沐的,我今天来就是看你怎么死,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嗯哼?”沐君豪歪嘴一笑。
“哼!深港两地都传开了,说您跟特蕾莎女士订了城下之盟,啧啧啧,真的是报应不爽,山水有相逢!”
芊芊听不懂厉嘉禾的话,但他嚼穿龈血的神态令她恐惧。
她一笑,“厉总,什么是城下之盟?我读书少,听不懂呢?”
厉嘉禾头偏向她,换了一脸嬉笑,“城下之盟就是说,人家打到你家门口了,四面楚歌,不得不在城墙下签定和约,一种屈辱性条约。”
沐君豪静默着,而厉嘉禾错误地认为这是一种软弱。他挑起一根手指划过芊芊的脸,“就象顾大美女你,在我身子底下扭来扭去,一不小心露出大腿上蝴蝶型胎记,乖乖的配合,这就叫城下之盟……”
他简直是在找死!
“嗖”的一声,不等对方反应,沐君豪飞速捡起办公桌上的木雕照着厉嘉禾喉结轻轻一划,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厉嘉禾神情痛苦握住脖子,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倒后几步,一下子栽倒在沙发上,怒目圆睁拧歪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沐君豪逡巡着步子神灵活现握着木雕在另一只手上颠来颠去,回脸望向芊芊,“呵呵,老婆看到没?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是喉结,下手轻点会失声,再下重手死翘翘,下次再遇到色狼,就这么办!”
芊芊嫣然一笑,脸一歪,“好的,老公真棒!”
此时,沐君豪几名保镖闻声而入。
厉嘉禾一下下喘着起身,手一指沐君豪,“你……你有种……可你不敢对付特蕾莎……”
“嗯?”沐君豪浓眉倒立,似要杀人,“妈的,那个老婊子,老子刚好要会会她!”
当着一众人等的面,沐君豪的倨傲在迅速发酵!
不妙,男人中了激将法。
芊芊一甩头,示意咖喱蟹,“哥,你先带厉总离开,这里我来……”
“好!”咖喱蟹帅气点头,保镖们架着厉嘉禾一拥而出。
看他气得不行,芊芊轻轻挽住沐君豪的手臂。
沐君豪猛一甩头,豹子似的双眸横扫过来,“那个蝴蝶胎记,你给我解释!”
厉嘉禾神情痛苦握住脖子,踉踉跄跄趔趔趄趄倒后几步,一下子栽倒在沙发上,怒目圆睁拧歪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沐君豪逡巡着步子神灵活现握着木雕在另一只手上颠来颠去,回脸望向芊芊,“呵呵,老婆看到没?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是喉结,下手轻点会失声,再下重手死翘翘,下次再遇到色狼,就这么办!”
芊芊嫣然一笑,脸一歪,“好的,老公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