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蓦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吓了芊芊一跳。
沐君豪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
“沐君豪,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对方嗓音尖锐,一股浓浓的婊气扑面而来。
那把嗓子的主人是谁自不肖说,芊芊不快地垂下眼睑,睫毛拖着长长的影子。自己才一回归便要跟她打个遭遇战,莫非这张床上永远躺着三个人、这场战役会是一个持久战?
沐君豪不许自己触及这个孕妇,可是,眼下,自己也是一个孕妇啊。
她心中涌起一股厌恶,深深地,她想吐。
沐君豪一瞬不瞬凝视着芊芊,她脸上不曾有过的冷艳竟这般迷人。
他眸色微眯,手机紧贴唇边,“有话快说,老子正在做爱。”芊芊的脸颊、颈子、发髻被男人一下一下啄着,发出夸张的声音。
“你——敢把电话给芊芊嘛?”对方已然歇斯底里。
“哦?”沐君豪轻蔑一笑,“你怎么知道床上是顾芊芊?老子的女人都是抛弃型,我就那么爱她?”
“你——”对方已经疯掉,“把电话给芊芊,敢不敢嘛?!”
沐君豪将电话塞到芊芊手里,专心一粒粒解开扣子。
“喂,顾芊芊,别做大梦了,沐君豪看中的是你父母留下的专利,上次他去扬州想过户到自己名下只可惜名不正言不顺,那些纸能值一个亿,他是有目的的!懂嘛?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凤凰蛋?呵呵……”顾诗诗象是中了头彩,洋洋自得。
沐君豪埋在芊芊颈子里的头浮上来,粗喘着,“明天一早我就给顾芊芊开支票……也许十个亿,也许二十亿,总之……绝对不限额。”
芊芊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
他正不徐不疾享用一场盛宴,电话另一端无非是个下酒的小丑。
“你——”对方努力使自己冷却,“沐君豪,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立刻返回上海;二、下星期我去香港找特蕾莎面谈!”
空气顿时凝固。
特蕾莎——
这个名字何其熟悉,芊芊瞬间想起那个价值一亿的花瓶。
以前芊芊在很恨沐君豪的时候曾经偷偷揣测这个花瓶是他以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搞来的,或偷或抢或是牺牲色相,不论哪种可能,沐君豪都有这个本事。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缕厌恶。
卧室里一片静谧。
“哈哈,顾芊芊,你说话吖?还跟以前一样没种!说啊……”
顾诗诗很成功,今夜她成功搅局,令自己成为这张床上绝对不可忽视的第三者。
“哦——”芊芊猛地头往后仰,发出一声轻嘤。
她没想到打破沉闷的竟是自己的呻吟。
不经意间,他已发起进攻,对,这就是他的回应。
她下意识扔掉手机,指甲深深嵌到男人肩膀的肉里。
对方的嘶吼很快被房间里沸腾的混响淹没,那是世上最美妙的交响乐,在这深蓝色弥漫着月光的卧室里潋滟开来……
他粗壮的手臂捏住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与往不同的力道倾诉着自己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