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顾不得再拿什么针线活了,转身就朝后院跑去,听到脚步声的张武狠狠瞪了一眼自以为猜中他心思的张大富,快步追了上去,却见正拿着烟袋的陈铁牛慢悠悠地踱过走廊,以为是不是槐花的张武心里一松,也没心思细想那脚步声是不是一样的事了,回到铺子里看着正伸头看自己的张大富,没好气地道:“你给我闭嘴吧,少在那里槐花槐花的叫,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这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不叫槐花叫什么?她比我小,难不成要叫槐花妹妹?”张大富一脸欠揍地道。
槐花妹妹?张武脸更黑了,拿出几分往日的架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敢叫一声试试。”
张大富缩了缩脑袋,嘀咕地道:“不让叫就不叫呗,说得跟槐花是你家的似的。”嘀咕完瞬间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看你这样,难不成你真对槐花动了心思?那秋生怎么办?秋生还那么小,让他认你做亲爹估计也行。”
张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反而低头认真的起他说的话。
这天,张武没等天黑便回了自己和小远租的独门院子,见小远还没回来,张武也不着急,小远那么机灵,又有功夫在身,三五个普通人不再话下。
张武也没吃饭摸黑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通,既然自己已经对槐花动了心思,那就得先问问她的意思,不然就算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她成过亲,生过孩子,但自己爹娘已经去了,只要自己不介意,就没有管得了自己,要是真像夫人说的搬到县里,只要自己和槐花不说,那秋生就是自己儿子。
打定了主意的张武,刚从床上起来就见小远屋里的灯正好熄了,这才醒悟到时候已经不早了,虽然自己能悄无声息的去到槐花屋里,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问人家的心思,到底是对她的不尊重,况且还有个小秋生,万一把他吵醒了,那小家伙哭起来可是惊天动地。
张武这边打定了主意睡的那叫一个踏实,但却苦了槐花,想着下午张大富说的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啊,自己一个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女人哪配得上张大哥,虽然自己心里一直明白这个事实,但就这样被张大富冷不丁的说破,心里的难受还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看着身边睡的香甜的秋生,槐花咬了咬牙,算了认命吧,自己把秋生拉扯成人,看他生儿育女也算是活了这一辈子,其它的不该再想了。
第二天眼睛微肿的槐花看着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张武,心里一黯,他果然是没有心思,可怜自己哭了半宿,他却一夜好眠,索性躲在后院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