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目光阴沉地看着惊站在底下的葛仁,斥道:“你说,现在朕该怎么办!难道真让他牵着鼻子走不成!”
葛仁立即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精光四射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好个张劲远,竟然如此狡猾,不但杀了自己堂弟,竟然还想重新染指朝堂,自己好不容易挑动了皇上隐忍的心思,将他逼得心灰意冷,退出朝堂。自己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苦心经营朝中的势力,若是这样还能容得他回来,往后这个朝堂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皇上请息怒,老臣一时也无其它……”随着头顶上方气压越来越低,葛仁请罪的话越来越低,在赵彻彻底暴怒之前,赶紧改口道:“臣倒有一计,不如就下道旨意说忠勇将军已经亡故,另起诏书派别的将领前往边关,泱泱大赵,人才备出,没有他忠勇将军,那粗鄙不知礼数为何为的草原人和异族照样破不了边关。”索性借着这次的机会,让他彻底消失,明里暗里多次都杀不了他,那就只能让忠勇将军在世间彻底除名。
高座上的赵彻目光越发阴沉地盯着葛仁,帝王之术乃平衡之术,虽然他乐见朝中众臣之间的纷争,却不想其中任何一方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当初若不是因为张劲远执意请辞,自己虽然有心打压他,却从没想过让他死,毕竟他在军中的统领能力在整个大赵无人能及。
虽然心里对葛仁的贪心心生不满,越彻面上却不露半丝端倪,听不出情绪地问:“哦,可若是他复出呢?”
葛仁一听,心里暗喜,说不得皇上心里真有这个想法,只是顾着以前的旧事罢了,葛仁抬了抬一直弓着的腰,故作沉吟地道:“就算他再出来,皇帝只需下道旨意说他是假冒的即可,那些感念忠勇将军的人,说不得还会反过来调头对付他,谁让他是假冒的呢。”说到最后,葛仁控制不住的翘起了嘴角,仿佛张劲远已经被他昔日的忠心手下杀死了一般。
赵彻深深地看了一眼犹自沉浸在喜悦里的的葛仁,须臾才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小顺子,今早不上朝了,传旨下去,让众大臣在家候旨,无事不得出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朝堂上肯定炸开了锅,不用费心思想,就知道就算炸了锅,也都是些没用的口水战,还不如让耳根清净一下。
最高位上的人没有只字片语传出,整个皇宫像是突然中了哑药一般,安静的可怕,就连一向爱热闹听曲的葛贵妃都没了动静,乖巧的像只金丝雀一样安静的待在属于她的笼子里。
睡了一夜的陈雪玉精神饱满的起了床,在外殿就着红叶估好时间打好的温水,洗漱好后,见从不赖床的张劲远姿势慵懒地斜倚在床头,奇道:“你怎么还不起来啊?平日里你可从来都起的比我早。”
张劲远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雪玉,拍了拍手边的空位道:“小猫儿,过来。”
又听到他叫自己猫儿,陈雪玉脸一红,娇嗔了他一眼,但还是乖巧地坐在了他胸膛旁边的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