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白着张脸,虚弱地笑了笑:“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陈雪玉知道她不自在,也没勉强,确定她不会倒下后,轻轻推开门出去了。
刚推开门就看到张家奶奶穿戴整齐地站在兰草门口,看样子,站了应该有一会了。
“她……”张奶奶刚张开口,就被陈雪玉拉着去了她屋。
扶着奶奶坐下,正犹豫着怎么解释,张奶奶已经一脸肃容地连声问道:“怎么了?兰草那丫头出了什么事?”
陈雪玉暗中吸了口长气,刚想开口,张奶奶又接着说道;“别糊弄我,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那丫头是不是做下了什么混账事?”苍老的声音第一次沉重的让陈雪玉惊心。
陈雪玉轻轻揉了揉被捏得一片红痕的手,心中苦笑了一下,连着白青云握出来的青紫,自己这只手算不算重伤?
仔细的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缓开口道:“奶奶,您先别生气,其实她也是受害者,兰草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两日你也看到了,头些日子她去她姐姐家住了几天出了意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畜生是谁,兰草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不然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又怎么会去受这个罪。”
虽然陈雪玉说得不甚明白,但张奶奶这么大年纪,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相信她老人家也能听得明白。
张奶奶布满沟壑的脸沉了几分,本来以为是兰草做错了事,但现在听到孙媳妇这些话,也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同情,一个好好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定是吓得不轻,又有了身孕,想想也是够可怜的。
“唉,我知道了,雪玉啊,去看看她吧,我出去给她熬些红糖水。”
“奶奶,你就当她来月事就行,千万别再她面前提,兰草心思细腻又爱多思,本来心里就压抑,若是知道被人知道了她的事,心里怕是会更难过。”虽然知道奶奶不是那冒失的人,但还是谨慎些好,就冲今天一早,她死活不让请大夫的劲儿,陈雪玉可不敢冒这个险。
“嗯,我心里有数,你去看看她吧,过会再去给她买只母鸡补补身子。”怎么说兰草的娘曾氏也给自己孙子说了门好亲事,现在她闺女兰草出了这档子事,自己不能不管。
陈雪玉答应一声,先送奶奶去了灶间生起了火,这才朝兰草门口走去,轻轻敲了两下门,立在兰草门口轻声问道:“兰草,你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别,不用进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兰草急忙回道,刚才疼得浑身都哆嗦,现在那孽障去了,身子反而爽利了不少,虽然有些无力,但好歹不怎么疼了。
陈雪玉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那你自己注意些,我去熬些汤给你补补。”她也没有硬要进屋,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成亲还未有身孕,也许是女性特有的母性柔软,虽然明知道那胎是留不得的,但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见到那血淋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