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远一改往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势,语气里不无委屈的说;“我哪知道这么麻烦,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和皇帝一辈子在那偏僻的小宫殿算了,省得让我家小娘子现在这么生气……”
“我生气了吗?”陈雪玉睨了他一眼。
张劲远暗中一哆嗦,看来这小玉儿不是生气,而是生大气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一次性的说完:“接到消息说她现在就在临安郡。”
“什么,她都找上门来了,好,真好,竟然敢上门来抢男人。”陈雪玉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竟然敢千里迢迢来抢男人,真当她陈雪玉是死的吗。
陈雪玉细白的小手作势要掐着他脖子,语气凉凉地说:“那我们的忠勇大将军,你是打算抛弃你的糟糠跟那金枝玉叶的公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还是打算大义灭亲和你那一时手贱救了的公主坚决划清界线啊?”陈雪玉语气虽凉,但脸上却是带着盈盈的笑,下手却丝毫不见手软,大有你敢说出不好听的,小心你的脖子的意思。
张劲远苦笑着想,果然是小女子难养,自己一颗心都恨不得系在她身上了,她竟然还不放心自己,“你看我像是随口胡说的人吗?我张劲远这一辈子只认定你一个女人,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都只有你一个。”
这一刻,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柔,像河边的柳絮一样飘渺,带着淡淡的怜惜与温柔,明明很快的消失在阳光里,却像巨石一样重重砸进陈雪玉的心湖,陈雪玉突然觉得心跳的从未有过的厉害,有些慌乱的从他脖子上放下手,就想逃出他眼里几乎能溺死人的温柔里,陈雪玉心想,原来这就是先结婚后恋爱?为什么感觉这么……这么好呢。
“算你识相,你起来,我饿了,我要去弄饭吃饭了。”陈雪玉没能推开岿然不动的张劲远,不得不开口说道。
张劲远看着陈雪玉小脸染成桃花的一样淡粉,不禁想起师傅喝醉酒经常念的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看着陈雪玉淡淡的桃花粉,张劲远觉得这就是对她对最好的诠释。。
看着张劲远越发炙热的眼神,已经经过人事的陈雪玉多少也明白了些什么,气呼呼的推开他:“我真的饿了,我出去了。”
张劲远无奈的轻轻呼出口气,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了她面前怎么这么容易不堪一击啊。
陈雪玉看着灶膛里的不断跳跃的火苗,心里的震惊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不就是前有公主后有皇帝吗,有什么好怕的,该偷笑吧,你看随便嫁个人就是个将军,虽然这个将军只想当个悠闲的杀猪汉,等等,既然是个将军,那手里不能只有这点小钱吧,既然那皇帝不怀好意,自己也不能伸脖子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