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婶一脸责怪地道:“小心点,车停稳了再跳,你这孩子,你曾叔在田里锄草,我也去看看。估莫着兰草明天或者后天下午就回来了,这丫头临走前还说不愿去,结果一去就不愿回来了。”
陈雪玉嘿嘿笑了两声“那等她回来了,你让她来我家找我一趟,我有点事想找她。”
“就算不说让她去找你,她回来第一件事肯定也是去找你。”曾婶笑着说。
“那倒是,我都好几天没看着她了,曾婶我先走了,你快去田里忙吧。”陈雪玉又冲大平摆了摆手,表示不上牛车了,反正也快到家了。
因为家在村头,即使大平的牛车赶的很慢,两人也很快就到家,卸下牛车,把牛赶进牛棚,大平脸都没洗直接去了树荫陈王氏那里,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直接塞到正在做衣服的娘手里,一向沉稳的大平难得激动的脸色有些发红“娘,你看这是什么?”
惹得陈王氏骂了声:“你个死小子,也不看着点,娘手里有针,小心戳着你。”
“娘,你看看啊。”大平催促道。
陈王氏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啊呀,这这……这怎么这么多啊?这钱到底怎么回事?”虽然相信大平不会做出什么鲁莽的事,但这银子……
“哥,你就别吓唬娘了,娘,这是么回事……”陈雪玉简略的说了镇上有个有钱的人家需要办寿宴,出五两银子买了那条红鱼,她当然不会说这银子是怎么从一两变成五两的,更不会提那个要过七十大寿的爷爷。
“这是卖鱼的钱,还剩下一百文了,那二两多被我买了些绣线。”陈雪玉说着便把那钱要给陈王氏。
陈王氏以为陈雪玉买绣线是为了要绣成亲时的东西,心里偷偷乐了,看来闺女挺喜欢那个后生的,不然怎么这么积极准备成亲用的东西,又碍着女儿家脸皮薄,自己也不点破。只说那铜钱给兄妹几个留着当个零花吧,村里隔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会有个小货郞来卖些小玩意,有胭脂水粉绢花糖果什么的,极受那些不方便去镇上的小姑娘小媳妇的喜爱。
两人匆匆吃了点中午给俩人留的饭,陈大平便招呼正呼呼大睡的二平去了水汪钓鱼,陈雪玉也顾不得是不是大中午要睡觉的事了,反正二婶肯定也没睡,抱着包袱走到门口一看,果不其然,二婶正在补衣服,看到陈雪玉来了,招了招手“快进屋来,你这手里拿的什么?是去镇上买的布料吧”
“你说对了,我直接买了十二条上好的帕子,二婶你照着我画的那个花样,每块帕子在一角绣一种。你看看这料子好绣不好绣?”陈雪玉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二婶的手艺她信得过,就是不知道绣惯了棉布和丝帕的二婶,能不能适应更加柔软顺滑的绸子。
二婶接过那绸帕,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虽然不大干粗活,但那些家务事还是少不了的,自然有些粗糙,摩挲的时候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刮刺声,李氏忙还给陈雪玉:“绣我肯定能绣好,就是我这手万一把这么好的料子磨出丝来,可就糟蹋了这块帕子。不如你来绣吧,小姑娘家的手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