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宇走后,经过考核,张挺接棒了总编一职。要是他前妻没和他离婚,这时候也算苦尽甘来、扬眉吐气了。可惜世事难料,只余下一声嗟叹。
张挺从现在的办公室搬到了总编室,薛姐暂时提任接管丛琮所在部门的主编一职。
隔了几个办公室,丛琮更没有机会单独跟张挺说上话。
薛姐一上任,改组了之前由张挺制订的培养制度。将老练的记者推到主导地位,剥夺了像丛琮这样新晋记者的独立外采的机会。
一家欢喜一家愁,老记者们纷纷感叹制度科学合理,从此几个老油条成了光坐办公室,纸上谈兵的主导者,而没有经验的小记者则通通被派往了一线,顶着大热天走街穿巷,完成着上头规定的提问,像是古代写八股文一样,丝毫不能展示自我。
在压抑、混乱的制度下,办公室的气氛诡异得不行。人人都在等待一个发泄的出口。
老人们抓住了杨菲这把利器。茶水间不切实际的闲言碎语,再一次演变成漫天的口蜜腹剑,刀刀向丛琮刺来。
丛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了招黑体质。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人人都要诽谤自己。
这一次,杨菲言之凿凿,据知情人称,原来任总编也被丛琮色诱过,所以上一回任总编的未婚妻才来查岗。这次任总编离职,也是因为他未婚妻不满他跟丛琮这个小狐狸精在一个屋檐下工作,劝说任总编跟她回京。
小陈义愤填膺地跟丛琮说了公司里最近流传的风言风语。
“小丛,你再不反抗,他们就差说你是风尘女子啦。”
“算了算了。”丛琮无奈,“嘴长在她们身上。没办法。”
本来以为会像以往一样随风而散的谣言,却被公司几个老人天天有意无意地挂在嘴边。最后沦为了一个打压集体新人的借口。新人们敢怒不敢言,他们来公司的时间其实也不短。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怎么就成了那些拿着薪水吹吹空调不办事的老油条们的炮火呢。
某天,薛姐把风口浪尖上的丛琮叫进办公室。
丛琮走进原来张挺的办公室,望着这焕然一新的空间布局,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薛姐从柜子中掏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西班牙茶具,拿着绣花丝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
“小丛,”薛姐目不斜视地说,“你来公司多久了?”
“下周二满三个月了。”人事之前找她谈过试用期结束去留的问题,下周二就到了她转正的日期了,丛琮满怀期待地想,到时候自己工资就有四千了,可以去找宋一程一起逛逛街了。
“这段时间你认为自己工作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