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琮平复了会心情,回到办公室,午休早已结束。被张挺逮住叫进办公室训了一顿。
“上班时间擅离职守,你这是来工作的还是还是来玩的?”张挺怒道。
“对不起。”丛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挺看丛琮一脸羞愧的样子,心里不免一软,温和了语气说道:“学过《爱莲说》吧?”
“啊?”丛琮困惑不解地抬头。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张挺起身踱步到窗口:“周敦颐不是说过‘出淤泥而不染’么。你一个搞文字工作的,老是被外物干扰,无法保持内心世界的纯粹,还能够写出公平真实的稿子么?”
丛琮赧然,看来张挺也知道了中午的事。
张挺回头:“这个社会很好,每个人都可以各抒己见。这个社会很差,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编造谎言。丛琮,既然你选择当一名记者,你就要抛开那些所谓的对对错错,历史自有历史评断,不是么?”
丛琮经张挺一提醒,大梦初醒,是啊,自己是一名记者,记者是要客观还原事实,求真求实,不需要加诸自己的观点、见解,报道事实,公道自在人心。
“若是太执迷于辩白,最后连你自己都会忘了初心。你觉得人们会相信一个脸红脖子粗为自己拼命争辩的人,还是会相信一个云淡风轻,最后拿出实力说话的人?”
张挺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说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真正领悟,你现在所在乎的,其实什么都握不住。”他摆摆手:“回去想想吧。”
张挺说的最后一段话,丛琮不是特别明白,但他的话温柔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魅力,丛琮心里的委屈、烦躁、愤怒,已消了大半。
当下午慕时雨在众目睽睽之下,过来找丛琮道歉的时候,丛琮看看周围竖起耳朵听着的同事,客气地说道:“没关系。你的脚怎么看上去伤的更严重了?”
“自己不小心又扭到了,不过没伤到骨头。”
“那……”丛琮实在说不出继续接送慕时雨的话,一时噎在了那里。
慕时雨看穿了丛琮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轻声说道:“我刚刚上洗手间遇到行政部的小滨了,她家也跟我一个方向,这段时间坐她车上班。”
丛琮点点头。
等慕时雨一走,小陈在QQ上对丛琮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要小心点。”
“虾米?”丛琮疑惑地问。
“中午你不是走了么,她也不帮你解释误会。而且,要道歉就私下道,当着大家的面,万一你不想原谅她呢,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丛琮经小陈这么一分析,细思恐极,又甩甩脑袋,不至于不至于。慕时雨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算了。以后这件事就不提了哈。我不跟小人们一般见识了。等我升职加薪当上CEO了,要让他们知道,曾经你们看我不起,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霸气!丛老板,求罩!”
“好说好说。”
丛琮把注意力收回到工作上后,效率有如神助,但还是难免出现一些令自己费力的问题。毕竟自己荒废多年,好多技巧性的知识,还是缺失太多。看书都补不来。
要不,再去读个研吧。丛琮心想,这么久了,快被时间冲淡了自己做这行的初心,她可不是来混吃等死的。之前从短时高薪的培训行业抽身,选择重新出发,还不是为了小小的理想抱负。如今,一个男人就能挡住自己的步伐了?妇女要顶半边天啊,丛琮意气风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