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但丛琮也理不清具体是什么。
这种念头从缝隙中生长,在阴暗中发芽,缠绕着丛琮的心尖,心脏顿顿地抽疼。
丛琮揉揉胸口,低气压,闷热得令人难受。
下午,丛琮跟着张挺去实地走访。烈日当头,张挺兢兢业业地同高空作业人员一起曝晒在烈日下,记录他们的工作。
丛琮在一旁辅助,同时学习张挺的专业技术和采访技巧。
午后四点,太阳没有丝毫退却,采访已经进行了2小时。张挺和丛琮在一棵香樟树的阴影下,做一个短暂的休息。
丛琮一直在猛喝水,嗓子的疼痛从昨晚开始便未曾消散。上午回光返照后,现在忙活了一阵变得更难受了。
“小丛,你没事吧?”张挺关心地问道。
蹲在地上的丛琮,面色煞白,但是脑门全被汗裹着。
“我没事,张老师。”丛琮撑着膝盖站起身。
张挺是个不大懂得怎么照顾别人的人,听到丛琮说没事,也不多说什么。扛起了这次携带的所有东西。
“走吧,我们去前面有空调的地方坐坐。”
身体不适的丛琮没再推脱。
两人去了一家咖啡馆,张挺落座后便开始像个劳模似的整理资料,收发邮件。
空调送来阵阵清凉,丛琮觉得好受许多,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两人无声地又干了一个多小时。
“小丛,今天就不用去单位了。你晚上有没有事,要不要去我家吃饭?”张挺低着头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耳朵专注地留意着丛琮的话。
“好的,正好去看看小石头。”丛琮说道。
“小丛阿姨——”张若璞看到丛琮来了,耐不住心里的喜悦,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丛琮弯腰抱了抱她:“小石头,好久没见啦。是不是长高了呀?”
张若璞点点头,看看一旁的爸爸。
“你们聊,我先收拾东西。”
“小石头,谁来啦?”厨房里走出一个老人。
“阿姨好,我是张老师的同事,小丛。”
“你好你好,先坐会啊,饭马上好。”
“不急的,阿姨。”
“小丛阿姨,快来看我画的画。”张若璞拉着丛琮,给她看画。
“嗯~小石头画的真好啊。”这只像老鼠的猫,那只像小鸡的鸟,如果没有看到原画作比较的话,还真是不知道画的是什么,幸好没有夸出口。
在几张画中,有一幅是《我家》,画里有三口人幸福快乐地在树底下站着。丛琮心疼地摸摸张若璞的小脑袋,妈妈的离开,对孩子来说,无论年纪大小,始终都是他们心里不可磨灭的创伤。
“居然被你发现了。”张若璞睁着大眼睛开心地说道。
“什么?”丛琮困惑不解。
“这张画呀,我给爸爸解释半天他才懂。笨。”
丛琮不好将自己也划入笨的行列,说道:“你跟爸爸解释什么了呀?”
张若璞指着画里的人,说:“这是爸爸,这是我,这是小丛老师。”
“可这幅画不是叫家么?”
“对呀。”张若璞抬头看着丛琮,“我想要一个像小丛老师一样的妈妈。”
孩子的话直白又动人,丛琮摸摸她的脸:“你会有的,比我还好。”
张挺母亲身体虽然不好,但做得一手好菜。
要不是今天丛琮嗓子疼,桌上的菜势必会被她扫得片甲不留。
“别光吃菜,喝点汤。”张挺给丛琮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谢谢。”
这一切被张挺母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给丛琮夹了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