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任晨宇借着刚上任要找同事了解公司情况,一个一个叫过去办公室约谈。
快下班的时候,轮到丛琮了,虽然她万般不愿意与任晨宇待在一个空间里,为了工作,也无计可施。
“丛琮,坐。”任晨宇目光灼灼地盯着丛琮。
丛琮的眼里平静不起波澜。
“丛琮,以前的事……”
“总编,我刚来公司没多久,对公司也不是很熟悉。你找其他工龄长些的同事,更能对公司有个全面的了解。”
任晨宇见她不愿提及过往,想来是对他们这段感情还有所念想,才会这么排斥。心下一喜:“丛琮,我找其他同事约谈不过是个幌子,我为了和你单独聊一聊。”
丛琮听到这话,皱着眉头不悦:“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工作了。”说着正要起身。
任晨宇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两人距离不到一米,十分暧昧。这种氛围让丛琮很不适应。
她用手拨开任晨宇,挪开身子,说:“总编,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还要整理采访素材。”
“丛琮,当初我是迫不得已。如今再见你,我才知道我对你的爱不曾消退。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丛琮火冒三丈,但这里是公司,她连试用期都还没过,要是在这和任晨宇闹得不可开交,影响不好。
她压抑住怒火,语气竭力保持平静:“任晨宇,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再提就跟裹脚布一样臭了。过去我们的条件有天壤之别,如今也没有大变。你认为,你的家庭你的父母能接受我吗?你做好跟家里翻脸的准备了么?还是打算跟以前一样,忽悠一阵子,再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句话把任晨宇说得鸦雀无声。他知道过去是对不起丛琮,可现实所逼,他只是做了一个理智上的决断。他知道丛琮心里有气,他也想补偿,也想重温与丛琮的旧时光。如今的自己,事业如日中天,所以他很有底气。至于家里,这么些年,他辗转于不同的女人之间,家里对他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又不是最后娶回家的人,他们都不会多加干涉。而且以丛琮的条件,她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好的男人了。
任晨宇自信一笑,说:“那好,丛琮,我们不提以前。就谈现在,重新认识下,我叫任晨宇。”
男人的笑脸与过去重叠。丛琮回忆起印象中的鲜衣少年,目光澄澈,四季的阳光都没有他灿烂夺目。
那一年她十七岁,任晨宇二十一。第一次初见是在丛琮外婆家。
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酷热难当。丛琮照往常一样,在外婆家避暑。躺在凉席上,吃着西瓜,摇着蒲扇,听着院子里知了的叫声。到了傍晚,丛琮想到村子里走走。便踢踏着拖鞋出门了。
夕阳西下,燕子麻雀不时飞过。村里的小捣蛋们又开始了夏日的游戏。就在村头小溪的石滩处,她看到了任晨宇。
穿着白衬衫的任晨宇,白白净净地站在那,卷着裤脚,认真地抓螃蟹。
两人目光一触,相视而笑,村子里就他们俩年龄还算相仿,自然逐渐熟稔了。
任晨宇是跟着在他们家做工多年的阿姨一起下乡体验生活,过一个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