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比慕景宸更沉稳,再也没有人比慕景宸更阴险奸诈,再也没有人比慕景宸更坏得冒泡。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无耻的流氓。
他是这世上最卑鄙、最深谋远虑的阴谋家。
真他.妈.的爽爆了,这样一个诡计多端的坏家伙,是自己的同伙。
琳达简直想扑过去,抱住慕景宸狠狠亲一口。
像是生怕自己坐着气势压不住陈董,她也站起来,用双手撑着桌面,争锋相对地看着陈董。
然后,用蹩脚的中文,琳达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在慕是集团总裁的时候,他不需要公布自己拥有多少股份。只有董事会改组,重新投票选举的时候,每个董事才有必要出示自己持股的份额数。所以,慕的行为,没有违反董事会的规定,更没有犯法。”
“……”陈董被琳达挤兑得哑口无言。
没错,琳达说得没错。
别说琳达是专门玩儿法律的,就算她不懂法,陈董也知道,集团董事会只要不重新改组选举新总裁,慕景宸完全没有必要对外公布他手里的持股数。
再说,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老董事,最多的手里才持有百分之二的股份,最少的,手里仅有百分之零点几的股份。和他们比起来,慕景宸就算手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是绝对性的碾压态势,有谁会那么不长眼,跳出来跟慕景宸叫板啊?
钱董一句话也不说,他看着慕景宸的眼神纠结到近似于复杂。
他不像陈董,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势。
在慕景宸说出慕天佑收购的百分之四的股份,全是他自己抛售出去的开始,钱董就和琳达一样,全都明白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慕景宸挖了个坑,把他自己埋进去。
而事实上,这个男人是挖了个坑,把所有人,不管大鱼还是小虾米,全都埋了进去,就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坑边儿上欣赏。
钱董是真的后悔了。
慕天佑的感觉也不太好,但想到自己的情报。想到他每次打击林可馨后,慕景宸出现的疯狂,他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像慕景宸这样的亡命徒,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把他这条大鱼从幕后钓出来,不惜搭上整个景辉集团呢?
和慕景宸对视了足足两分钟,慕天佑也笑了。
慕景宸的记忆中,爸爸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像天上的北极星,无比璀璨、流光溢彩。而爸爸的容貌,是他见过的最好看、最出色的男人。
但这个慕天佑,明明跟爸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笑起来却十分猥琐。怎么看,慕景宸都觉得獐头鼠脑,像个混入我党的特务。
所以,他把笑容收起来,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天佑。
你对着一个人笑,那个人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你,这是一件很令人不舒服的事情,有点毛骨悚然。
慕景宸可以做到对着面无表情的慕天佑笑两分钟,慕天佑却连十秒钟都坚持不住。
不由自主慕天佑就收敛了笑容,皱着眉说:“景宸,就算那百分之四的股份都是你抛售的,现在,你手里也只剩下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而我手里,却已经拥有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所以,我以绝对的控股权宣布,景辉集团今天改组的结果是……”
“绝对的控股权?嗤……”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声从慕景宸嘴里传出来:“慕天佑先生太自信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就敢声称拥有景辉集团的绝对控股权吗?”
“难道不是吗?”慕天佑急了:“我比你高出了百分之三的股份,难道你还想耍赖?”
“既然我能隐藏百分之一持股数的实力,那么慕天佑先生?我为什么不能隐藏更多?”
慕天佑浑身一震,呆住。
钱董的猜测得以证实,狠狠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两滴浑浊的泪。
果然老了,视力都下降了。连这么简单的反间计都没有识破,就这水平,还想把慕景宸撵出景辉集团,挟天子以令诸侯?
看来,这才是慕景宸的大洗盘。
从此以后,景辉集团,再也不可能出现他们这些唱反调的声音了。
琳达激动得手舞足蹈,她现在简直想把慕景宸的脑子挖出来,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而陈董,她终于听懂了。
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慕景宸,神经质地继续发问:“不对……不对宸少,你不可能拥有那么多散股,绝对不可能。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散股,因为景辉集团的散股,在我太太离开我那年,就已经一分不差地,全部被我收购完了。”
“轰”地一声,慕天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他像陈董那样用手指着慕景宸,颤抖着声音说:“你……慕景宸,是不是慕致远?是不是当年慕致远和廖晚清……”
“你不配喊我父母的名字!”
厌恶地看一眼慕天佑,慕景宸转身把手伸向王书。
王书像个老奸巨猾的大财主,嘚瑟地冲慕天佑“嗯哼”了一声。然后,也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资料袋,交给慕景宸。
慕景宸没有把资料袋打开,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将资料袋直接递给了琳达。
“琳达,叫你的律师团进来,一起将资料袋拆开,看看我父母当年给我留下了什么?”
“OK……OK,我……我现在就叫他们来。”
琳达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也不管十公分的高跟鞋会不会崴脚,一溜烟跑出去了。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