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夏温怡的脸色都变了,王书赶紧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园长?你们幼儿园的管理存在漏洞。忘忘被小朋友欺负就算了,你们的员工居然跑出来帮儿子打人。忘忘只有三岁,被那么多小朋友围攻。你看看,她不光玩具被人扔掉踩脏了,身上还被人吐口水,头发也被揪掉了,还有手和膝盖,全都磕破了,还有手背上,被小胖子咬出血了,还有胳膊上,你看你看,到处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最令人发指的是,你们这个胖厨师和他当管理员的老婆,这俩人也太没道德了吧?加在一起有两百公斤吧?一起欺负个只有三岁的小奶包,脸皮被狗吃了吗?你看看,这就是他们俩用手掐的青紫痕迹。刚才,他们俩就掐着忘忘这里,一人拎住忘忘的一条手臂,把孩子扔得跟荡秋千似的,你们幼儿园的老师们,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妇女儿童保护法》学过没有?”
被王书如数家珍、碎碎念地告状,园长的头皮都麻了。
财神爷的孩子被人欺负,而且,还是大人欺负的,真是要命。
“您别急,王总,我这就叫人送夏忘去医院,我们幼儿园会承担全部医药费……”
“谁稀罕你们承担医药费?我又不是掏不起?”
“对对,是我们管理不当,我们没有好好教育孩子,我们……”
“孩子就算了,毕竟孩子不懂事,淘气也是有的。但他们夫妻俩刚才拎住我女儿甩来甩去,把忘忘脑震荡都甩出来了。你觉得,我甩他两下过分吗?我都没以牙还牙去甩他们儿子,也没甩他老婆,我很绅士,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所以,他们甩了我女儿,我只甩了胖厨师,难道我做得不对?是我在欺负人?”
“没有没有,您没欺负人,是他们不对,他们两个大人欺负夏忘一个小孩子,是他们不对。”
“既然园长您这么说,那我也不追究了,毕竟,我刚才也甩过他,拉平了。但是,小胖子刚才说我太太是贱.货,是夜总会的鸡,说我女儿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想问问园长,这是谁教的?谁允许一个孩子,这样辱骂我太太,这样羞辱我的女儿?”
“这个……”园长一噎,好半天,她才狠狠瞪了眼小胖子的父母,“这件事,我们会给您和小夏……”
“不用!”慷慨地挥挥手,王书甚至还体谅地笑了下。
但下一秒:“我相信,你们幼儿园的老师不会素质这么差,绝对不会给孩子灌输这样的思想。但是园长?作为员工,这样诽谤诋毁同事,侮辱我太太的人格,我要请律师,起诉你们幼儿园。”
“啊?”园长大吃一惊。
“对了,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冷漠地看了眼小胖子父母,王书继续说:“我叫王书,是江城景辉集团副总裁!”
王书这个名字园长没听说过,但景辉集团,恐怕临市没几个人不知道。
这个大集团公司,跟“哇哈哈”、宝洁公司一样家喻户晓,光在临市的分公司,就有几十家。所谓的集团副总裁,在园长的认知里,那是高不可攀的神话。
园长其他的不知道,但她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别说王书是给幼儿园长期捐款的大慈善家,而这件事情还是幼儿园有错在先。就算幼儿园这边占理,王书没给幼儿园做过贡献,园长也相信王书能轻而易举打赢这场官司。
正准备求情,突然看见王书正看着胖厨师夫妇冷笑。园长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想都没想,她便开口说:“对不起王总,我们幼儿园这两名员工公然违规,道德品质极其败坏,我明天就解聘他们。”
“啊……”胖厨师夫妇目瞪口呆。
他们终于意识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王书也不跟他们多啰嗦,抱着忘忘,和夏温怡跟园长告了别,直接去医院。
忘忘没有太严重的伤,但王书不放心,一定要让忘忘住院观察几天。
忘忘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在王书抱她来医院的路上,她就睡得稀里糊涂,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她都没醒。
到了病房,王书把忘忘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冲夏温怡说:“我们谈谈?”
夏温怡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出去。
忘忘一个人在病房,俩人不敢走太远。交代护士帮忙照看一下,来到楼梯间。
面对夏温怡,王书有点紧张。
他斜倚着墙,伸手从裤兜里摸出香烟,叼在嘴上后,又想起来夏温怡也在,赶紧又把烟取下来。
正要放回兜里,夏温怡却冲他伸出手:“给我也来一根!”
王书愣了下,还是把烟递过去:“你会抽烟?”
“不会!”夏温怡大大方方在台阶上坐下,点燃烟,笑着说:“以前跟何清远在一起的时候,抽过!”
她主动提起何清远,王书就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他在夏温怡身边坐下,笑着抠抠脑袋:“不好意思哈,说你是我太太,让忘忘觉得我是她爸爸!”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更是为了忘忘好。多谢!”
夏温怡这么坦荡,王书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沉默了两分钟,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做得太过分了?”
“不觉得!”
见王书吃惊地看着她,夏温怡笑了下:“这个社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教育忘忘要忍耐,不能欺负小朋友,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大能力保护她,只能教她低调、躲避。但真正遇到事情,碰到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我不希望她太脓包,更不希望她养成烂好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