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避开徐子阳的问题，林可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徐子阳问：“你都能在这里，难道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指指徐子阳身上颇显廉价的普通T恤和牛仔裤，林可馨问：“我是说……”

“觉得我变寒酸了是吧？”

被徐子阳直白的话搞得有点尴尬，林可馨只能咧嘴笑笑。

看出她的窘迫，徐子阳也坦然地笑了笑。

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静静吸了一口。

“我现在不是徐氏的太子爷了，也不是徐氏保险的业务部经理。”

“啊？”林可馨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吗？嗤……”自嘲地轻笑一声，徐子阳又吸了口烟：“看来慕景宸把你保护得还不错，居然连这么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

“你……”

“这几个月，江城有不少大型集团公司在逐渐倒闭、瓦解，比如林氏集团，再比如徐氏集团！”

“啊？”林可馨腾地站起来：“林氏集团倒闭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随她站起来，徐子阳吐出一口烟圈，“林可馨？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你。现在的林氏集团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根子都被林正国和张娜搞烂了，你还替他们瞎操心，我说你累不累？”

这话虽然残酷，但徐子阳说得是事实，林氏集团早就不再是爸爸旗下的企业了，对于林可馨来说，林氏集团，现在只是一个陌生的代名词。

抿了抿唇角，林可馨又问：“你说徐氏集团也在逐渐倒闭、瓦解，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报应！”

“报应？”

“老头子不相信自己儿子，偏偏要相信自己手下那些倚老卖老的，所谓最衷心的老部下。它不倒闭，谁倒闭？倒闭了才干净，早解脱早超生嘛！”

见林可馨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徐子阳又笑了下：“说起来，这件事还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嗯！还不是因为王小美曝光我们谈话的那件事。之后就像蝴蝶效应，王小美和总经理的丑闻被曝光，徐氏保险被民众诟病，股票一落千丈。可王小美被开除，总经理引咎辞职，负面效应依然没有被控制住，反而越演越烈。再说，总经理都在玩儿职业潜规则，这样内部混乱的公司，谁还敢来投保？树倒弥孙散，墙倒众人推，你走了没多久，徐氏保险就开不下去，关门大吉了。

徐氏保险的垮台，直接成为徐氏集团瓦解的导火索。现在徐氏集团内部争权夺位，怨声载道，基本上每天都有员工在辞职。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氏集团在江城红火了这么多年，在全国各地也有分部，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彻底完蛋。不过，我看距离寿终正寝也不远了。”

作为徐氏集团的法定继承人，徐子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非但不难过，林可馨觉得他还有点幸灾乐祸。

“你……”

正迟疑着自己要怎么说，徐子阳却坦然地笑道：“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傻。徐氏集团是我爸妈一起创立的，老头子只占一部分股份，我妈也占有另一部分。当时徐氏保险呈现出瓦解的迹象，我妈就断言开不下去了，所以紧急抽回资金。现在，徐氏保险被查封公开拍卖，我妈倒是没少一分钱。她又从徐氏集团里抽了一些股份，然后作为我的创业启动资金，全部交给我，让我自谋生路。”

“创业启动资金？自谋生路？你是说，你现在有自己的集团公司吗？”

“集团公司还说不上，就是个小公司吧！”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可馨一眼，徐子阳又吸了口烟：“我现在的公司，规模根本不能和徐氏集团比，连徐氏保险的规模也达不到。不过可馨？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我相信，慢慢来，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跟慕景宸一样，打造出属于我自己的商业帝国。”

徐子阳这话说得狂妄，但林可馨完全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冲徐子阳鼓励地笑笑，她主动伸出手：“祝你成功，徐总裁！”

“嗤……”轻笑一声，徐子阳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握住林可馨的手：“谢谢！”

祝福说完了，林可馨想抽出手，徐子阳却猛地一收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你问了我这么多，林可馨？现在该我问你了。”

“我……还没有问完！”知道徐子阳想说什么，林可馨急急忙忙打断他：“你既然有自己的公司，那么忙，今晚怎么有空来看时尚沙龙？”

“因为步行街有我的一家旗舰店，而今晚，我打算在时尚沙龙里，寻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你也看到了，今晚的时尚沙龙虽然是国际化的，但是，规格并不高，其实更趋向于平民化，这种层次的沙龙，对于你来说，不算机会吧？”

“对于我不算机会？那么，对于你呢？别忘了，大鱼有可能混杂在其中。”

徐子阳的话说得实在太有涵义，林可馨终于没办法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徐子阳……”

话还没说完，徐子阳便打断她：“林可馨？告诉我，你是不是过得不幸福？”

说着话，徐子阳往前逼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