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太难听，还莫名其妙把何清远拖下水，林可馨下意识地辩解道：“我没有去招惹何副院长，也不可能去招惹他。何副院长是夏夏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

“我也希望你管好你的朋友，不要一天到晚痴心妄想麻雀变凤凰。像你们这种身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清远身边？”

不管慕景宸怎么羞辱她，不管他把话说得多难听，林可馨都能接受。既然他是她丈夫，是她深爱的男人，那么，她就会选择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残忍、冷漠、暴躁，以及毒舌。

可是，她没有办法容忍慕景宸羞辱夏温怡。那个从大一开始就默默站在她身后，支持她、鼓励她、陪伴她，甚至为了小念，放弃了所有个人幸福和权利的女孩，慕景宸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林可馨使劲推开慕景宸的手，从他身上下来，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是，慕总？您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无法触及，像我这种女人，当然没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所以，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只是您豢养的一只宠物，一直都记得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也始终牢记您跟我说过的每句话。您放心，在您找到下一个可以帮您填补空虚的女人之前，我会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随时让您睡。但是，我希望您不要羞辱我的朋友。”

说完，再也不看慕景宸一眼，林可馨转身走向浴室……

林可馨一关上浴室的门，慕景宸就轻轻皱了下眉。

他觉得身体里有股血腥在往上翻，脑子也有点晕乎乎的。

其实刚才，慕景宸并不是有意要说那样的话，虽然他很生气，也有点吃味，但他还没有不讲理到那种程度，无缘无故去恶意中伤林可馨最好的朋友，他又不认识那个叫夏温怡的女孩。

他是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而身体里对林可馨的渴望又因为刚才那个亲吻，几乎要喷发出来。他害怕万一有个什么，会被林可馨发现。所以，他用最残忍的话，逼她今晚远离他。

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慕景宸才缓缓站起身，捂着肚子，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

何清远已经关了客厅的灯，但却没有睡着，他正躺在沙发上考虑明天的手术方案。

感觉到有个人从面前走过去了，何清远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听见有人正在轻手轻脚地开门，他愣了愣，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果然，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慕景宸高大的身影迅速闪了出去，只是背影有些佝偻，不像平时那么挺拔。

想都没想，何清远就追了出去……

慕景宸一口气走到别墅后面的草坪边缘，最后在一棵高大的灌木前停下。

用手捂着肚子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他猛地一阵呛咳，居然吐出来一大口血，而且，越咳越厉害。

何清远追过来刚好看见慕景宸在吐血，他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用手揉揉眼睛，看见慕景宸还在吐，这下何清远吓得额头上的筋都绷了起来。

疾步冲过去，他一把抓住慕景宸的胳膊，脱口问：“景宸？你怎么了？”

慕景宸没想到会惊动何清远，他抬起头，表情有些错愕，也有点凝重。

然而很快，他眼睛里和脸上的情绪就被藏起来，极平静、极淡定地说：“你不睡觉，半夜跑出来乱溜达什么？景辉苑虽然是私家别墅，但是治安也不见得特别好……”

“继续装！”

何清远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把慕景宸的脸扳过来对着月光，想凑近点仔细看。

刚凑上来一点点，就被慕景宸用力推开：“别凑那么近，我又不喜欢男人！”

“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装逼？”何清远终于发飙了：“我有时候特别恨你这幅模样，明明心里有伤，明明痛不欲生，还要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皱下眉头的模样。慕景宸？你装给谁看啊？你以为你这么伪装，就成真英雄了？”

“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真英雄。”从裤兜里摸出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渍，慕景宸冷冷看何清远一眼：“只不过在你痛不欲生的时候，就算哭死也没人理你，那你又要哭给谁看？”

慕景宸的话让何清远浑身一震，鼻子竟有点发酸。

重新扶住慕景宸的手臂，他低声说：“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你受伤了，明天得去我那儿做个全面检查。”

“好！”慕景宸答应得十分干脆，又看何清远一眼：“明天早晨，你上班的时候把你嫂子一起带去医院检查，最好做个脑部扫描，把她的手指也拍个片子看看，我晚点儿和王书会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