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吹自己将来肯定能成千万富翁,就是吹自己工作多么体面、在公司多么受老板重视。酒喝多了,摩擦也就生出来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骂爹骂娘,敲桌子摔碗。
更甚至,有人拿了一整瓶酒,踉踉跄跄走到顾仲谦身边来。
口齿不清地逼着顾仲谦喝酒,还说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不给他面子。
顾及妻子的脸面,顾仲谦自始至终脸色都还可以,但是这种情况,他心中也实在有些不耐烦。只是冷冷瞥了那个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一眼,没有搭理。
夏时悠觉得丢人,都气得要哭了,忙站起身来说:“表姐夫,你们自己喝自己的吧,他不喝酒。”
所谓酒壮怂人胆,喝大了,潜意识里那些肮脏龌龊的病态想法,都借着酒劲儿全撒了出来。
那壮若肥猪的男人,望着夏时悠,眯眼笑起来。
“他不喝,小表妹,那你帮他喝吧。”说罢,就伸了咸猪手来,要拉拉扯扯。
他手才伸出来,就被顾仲谦截住。
顾仲谦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毫不留情,直接用力,就把那人拧得摔趴在地上。
夏时悠简直气疯了,狠狠扔了只碗砸过去,堪堪砸在那人脑袋上。那人吃痛,抬手一摸,看到了血,吓得酒醒了。
本来闹哄哄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你有病吧,有病回家去发。天天喝酒,怎么不喝死你啊。”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离座走了出来,面色狰狞,对着刚刚醉酒的男人,一阵拳打脚踢,“我要跟你离婚!回去就离!”
白凤也冷着脸说:“你们都走吧,这饭也别吃了。”
田彩霞帮腔:“就是,顾总是什么人,时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都不知道?脑子进水了吗?”
“走吧,我们回去吧。”说话的是夏时悠大舅妈,拉了拉女儿,让她先别生气,又笑着对白凤一家说,“阿凤,那我们就先走了,等过两天,再去你家玩儿。”
白凤淡淡道:“过两天再说吧。”
等人都走光了,顾仲谦开车,载着妻子几个,去了雅楠新苑。
家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烟头,客厅里也是一股子烟味儿。
白凤要打扫,顾仲谦喊住了她,然后打电话,让徐明联系了一个钟点工。
白凤亲自泡了茶,端过去给顾仲谦,然后说:“顾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顾仲谦接过茶来,语气和悦地道:“我跟时悠是合法夫妻,喊我名字就行。”
白凤笑着搓手,其实,她喊不出口来。
“那……我简单准备些饭菜,晚上在这里吃?”白凤提议。
顾仲谦说:“不用忙了,我们坐会儿就走。”想了想,又道,“以后,会常过来。”
“好,好……”听顾仲谦说不在这里吃,白凤倒是松了口气,也没有再挽留。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话根本说不到一处去,差不多三点钟的时候,顾仲谦起身说:“答应了我家老爷子回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改天再过来。”
“等一下。”夏时悠喊了一声,然后把自己妈妈拉到一旁去,小声说,“妈,你怎么没有准备红包啊?过年的时候,我给了你钱,你意思下包一个也好。”
白凤完全忘了这一茬,经女儿这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妈那里有一千块,刚好拿来。”说罢,白凤转身要进屋。
夏时悠拽住了,想了想,摇头说:“算了吧。”
一千块钱,够妈妈吃一个月的了,夏时悠知道妈妈很勤俭,她怕她包了这一千,会自己饿肚子。总之,她跟他的婚姻,本来就是很不平等的,也不差这一千。
“他们家是不是给了你很多?”白凤问,“给你多少?”
她昨天一口气收了多少礼物?夏时悠想了想,觉得根本算不清楚。
“妈,我先走了,改天回家看您。”夏时悠抱了抱妈妈,又笑起来说,“等我赚大钱了,给你买大房子住。”
白凤倒是有些难过,这闺女养了这么大,说嫁人就嫁人了,她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顾仲谦夫妻携手离开后,田彩霞拽着丈夫走到了婆婆白凤跟前,扭扭捏捏的。
“怎么了?”白凤问,“有什么话说吧,都是一家人了。”
田彩霞拉着白凤在沙发上坐下来,认真说:“妈,是这样的。我妈知道时悠跟顾总的事情后,在我大伯母面前说了几嘴,被我大伯母刺到了,一时着急,就夸下海口说,五月的婚礼,要在五星级大酒店办。差不多,就像是四季酒店那种的。我妈说完其实就后悔了,只不过,她这个人死要面子,半辈子都跟我大伯母斗嘴,这一回,怎么着也得叫她如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