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兮看了一眼阿古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尤其是笔直的鼻梁特别英挺,引得人直想摸一摸,于是何子兮很主动得朝阿古伸出了手臂。
霍肆冷厉道:“不用!”
然后他一咬牙,双臂用力,把何子兮抱了起来,走了两步放到了柜台的布匹上。
何子兮的腰背部被火燎得起了一层大个儿的水泡,所幸穿着的衣服布料都是臻品,不会因为过了火而粘连在皮肉上,从那破洞里倒是能看到浅蜜细腻的皮肤俱是被烧得泛起一层血红。
霍肆看的心疼,想到方才他急于灭火拍打的那几下一定是碰到了伤口,否则她这么倔强的性子怎么会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如现在,她伤势如此严重却一脸淡然,好似身上的灼伤不过是作假的。
刺客已经被霍肆带来的兵将驱逐走了,店铺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何子兮的侍卫和几个霍肆带来的亲兵正在把尸体抬出去,店铺掌柜的还有被困在这里的顾客都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顾客中的女人和孩子都在细细地抽泣。
珠玉不知道在和一个侍卫说什么,身上的衣服残破,还有几个被火烧的破洞。
再看霍肆,身上穿的显然是一件中衫,外袍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从这件白色的中衫上的黑色焦痕推断,外袍一定是着了火被他扔掉了。
中衫上不少艳红的血迹和黑灰的沙土,还有撕扯烧毁的破洞,能看到里面她健壮的起伏的肌肉。
何子兮再仔细一看,他那袖口被烧得只剩下了半边袖子。
见何子兮注意到了他的袖口,霍肆抬起胳膊撒娇卖痴给何子兮看:“好疼。”
何子兮一看,霍肆的手臂鲜红一片,被烧得蜕了一层皮,起了好些大水泡,靠近手肘的地方血肉模糊,伤口上渗出一片片血珠。
何子兮的瞳孔猛地一缩,气吼道:“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怎么……”
何子兮语气特别不好,可捧着霍肆胳膊的双手却特别轻柔,生怕碰疼了霍肆。
霍肆也没想到何子兮会是这么个反应,愣了一下之后,只顾着自己嘿嘿傻笑。
阿古在一边看不过眼,闷闷地说:“我家侯爷还不是听到那鸣镝着了慌,不管不顾地翻墙过来,也不看看对方手里是什么家伙什,还没落地就被泼了一身石脂水。侯爷救驾有功,公主不奖也就算了,还说这么贬损的话,早知道就不该让侯爷过来……”
霍肆一听阿古越说越没谱,赶紧打断:“闭嘴。”
啊古委屈吧啦地闭了嘴,可还是气不过,只能一甩袖子走了。
霍肆对何子兮说:“没事的。我这皮糙肉厚,一刀砍下都未必能砍出血来,别说是一点小火苗了,养上几日就好了。”
何子兮刚刚历劫,正是心绪娇弱的时候,听罢霍肆的言语便低下头,她觉得难过,特别想哭,是真的哭,不是哭给谁看的哭。
霍肆轻声问:“是不是特别疼?烧伤都疼,公主且忍一忍。我身上这药粉治烧伤不好,会加剧疼痛,剜肉的那种疼,公主只能等太医过来。”
何子兮的伤口确实是很疼,不过还不至于剜肉,只是撕皮,她能忍,不过她很好奇,问道:“你怎知道那药会像是剜肉那么疼?你怎么知道剜肉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