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冲看着两位随从这么有心的宽慰,心里虽然是不舍,但是既然规矩如此也就罢休了。
滕龙虽然得到了《丽江情愫》的画作,但是心里却是一点喜气也没有,在现场的时候他听楚冲喊出一百零八万的高价时,心口好像被什么人给猛击一拳似的。
当楚冲脸上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浮现,他真得眼前漂浮着练情梦和楚冲旖旎温情的画面了,要不是有这样深厚不一般的关系,会出这样的高价吗?
一百零八万人民币就是为了买一幅时下青年画家白岩山的作品,实在是惊人的数目。
“滕总,看你眼神恍惚的样子,莫非走神了?”白岩山来到滕龙身旁。
此时画展已经结束,滕龙一人独坐在会馆内,他是在等候白岩山,他要把话说清楚。
“白老师,以后请离梦儿远一点,他是我的妻子,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何谓远?又何谓近?远和进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还有,重点不是我们要成为你的对手,而是梦儿不想和你继续!”
白岩山的话说到了滕龙和练情梦婚姻关系的结症,问题就是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说白了就是练情梦不想或是不愿接受这桩婚姻,才会弄一个一年为期的约定。
问题说白了,点破了就是这么的惨淡无情,再用什么借口来给自己找退路都是枉然的,滕龙被白岩山这句话一点破,心里更是煎熬压抑,这简直就是在摧毁他对爱情和婚姻的向往。
滕龙迷迷茫茫地驾车回到西山集团大楼的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面对着落地窗,呆呆的站立着,就是这么僵直着身板,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好像一座孤峰一样。
艾文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说道:“老板,邓伟来电话,他已经到五羊城了。”
“好,这时节那边应该是很凉爽的,而我们淳城则要进入秋风扫落叶的萧条季节了。”
“老板,你怎么会这么的悲观的,应该是进入收获的季节不是吗?”
“收获,我这人生还有收获吗?我还要再静静,你们可以正常下班。”滕龙仍旧这样对着窗外,话音也是这样淡淡的,听到人耳朵里就是凄凉的感觉。
艾文拖了拖自己的大黑框眼镜,她其实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是她喜欢让这份美丽隐匿在大大的黑镜框之后。
这么些年来,她对滕龙真的是打心底里的敬仰和爱慕,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无缘无份,他们之间太熟悉了,只能是谈心的朋友,做不了谈情的爱人。
艾文理了理自己的额前的发丝,鼻子里的一股酸楚的味道尽量的自己往肚里吞咽。
“老板,其实你尽可退一步的。对了,覃月在大堂等候你多时了。”
艾文说完转身离开,回到自己座位,做了十几分钟,而后关机下班。
她这坐等的时间,还以为滕龙会出办公室,但是这男人的心意也是很绝的,即便知道了覃月已经在西山集团大楼的大堂等候多时,他还是不想见见的。
或许滕龙这一点也是艾文为之敬慕的一方面,这男人就是这样的不拖泥带水而且也不会做什么藕断丝连的事情。
艾文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当电梯门自动打开的时候,覃月还以为是滕龙下楼来了。
“覃经理,是艾文秘书下班了,要是老板的话,应该是右手这边的门。”前台小范提醒的说道。
“也对,那我还是先走了!”覃月带笑的眉黛立即灰暗了下去,她心里的没落是不能有言辞形容的。
艾文看着覃月修长苗条的身影,消失在大门的尽头,心底里是怜悯的痛楚,幸好她还没有覃月坠入那么深那么沉。
她本想追向前说一句安慰的话,但是还是作罢了,她也只不过是外人而已,幸好她把握了自己的度,要是这个度没有把握好,她会不会也是第二个覃月呢?
覃月一人走在淳城的街头,依然是灯火阑珊处,依然是月上柳梢头,可是为什么满目都是清秋飘落叶呢?
这条淳城最有特色的步行街,她来淳城三年里最喜欢来到地方,而且这条街上的特色小吃店,她都光临过,记忆最深的就是这何芳斋了。
没错,是记忆最深处,何芳斋,现在就在她眼前。这百年老店依旧还是这样的古朴大气的门面,经营的膳食依旧还是那么美味,为什么她今天却有种不敢靠近的害怕,她怕那些记忆深处的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