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这般冷酷无情,外加那副时不时露出的鄙视的模样,让管华气得实在难受。
只是下一瞬间,自己的后领被人一提,整个人如同拎小鸡一般被一股脑地拎到了粗壮的树干,随意地松了手,让没有防备的管华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心惊肉跳的管华死死地抱着身旁粗壮的树干,眼神瞅了瞅脚下那几乎有一层楼高的距离,吸了吸气,咽了咽口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嗤……怕高就不要上来。”一旁,叶承影那冷飕飕的声音又传到了管华的耳畔。
激得后者一瞬间满脸黑线,他扭过头,气愤道:“谁想上来?!还不看到某人借酒消愁,于心不忍!那是我心底善良好不好!”
“用不着。”叶承影瞥了一眼管华,而后端起手中的酒瓶,微微仰头,饮了口酒,抬起头看着天空那闪烁着星光的夜,暗灰色的眸子里落满了碎片的光芒,一张冷峻的脸庞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管华撇撇嘴,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就此离去,对于叶承影这样的硬脾气,管华如此能够不了解,刀子嘴刀子眼,还是个刀子心!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习惯性地把所有的苦和痛都隐藏在心底,用冷漠的面容隐匿自己的情绪,偏生这样的冷漠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疼。
“管华。”忽得,叶承影开口。
管华侧过头,他微微勾着唇,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很是温和的模样。
“你思念曲裳吗?”叶承影偏过头,暗灰色的眸子里有些空洞,语气莫名地问道。
“……”管华一顿,却还是承认,“想。”
闻言,叶承影那原本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管华,片刻,嘴角轻扬,语气虽然冷漠,却有着一丝欠扁的声调,“是吗,我也想我的夫人,可惜了,你见不到她,而我见得到。”
“……”突然间,管华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冒,嘴角抽搐得厉害,目光瞪瞪地看着方才还是一脸惆怅冷漠的人用那张嘲讽欠扁的语气在炫耀着什么。
这人还是叶承影,还是那个叶冰块吗?!气得管华真想抬手直接揍他,当然前提是如果叶承影不还手的话。
“嗯,我要去看我夫人,你随意。”叶承影留下这么一句话,将手中的酒瓶塞到管华的手中,在管华那瞪大了的眸子中,身形一闪,飘然落到了地上,头也不回地就这么离去。
仿佛还在震惊中的管华,回过神来,看着已然离去的叶承影,顿时破口大骂,“叶冰块,你混蛋!你走了我怎么下去啊!”
无视于管华的高喊,叶承影的身形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去,只徒留管华一人坐在那高大的树干瑟瑟地吹着冷风。
入秋了的夜里,吹过的风带着的凉意加重了,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外衣的管华坐在高处,不免吹到的风更加冷了。
“啊泣!”管华抖了抖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地坐在树干上,一张俊脸有些青紫,他揉了揉鼻子,恨恨地骂道:“该死的叶冰块,下次我要是再同情你,我就不叫管华!”
稀稀疏疏的树上,入秋的夜里,吹着的寒风斗瑟,一阵稍强的风吹过,大片的落叶抖下,落入管华的怀中,一瞬间的压力,让管华一时没坐稳,就这么直挺挺地从树上栽了下去。
“啊啊啊!”突然间的失重感让本就有些恐高的管华惊吓连连,狂叫不已。
空气中,一阵的气流闪过,一抹黑影飞过,原本失重的管华忽得落入了一个温暖却纤瘦的怀抱中。
缓缓地睁开眼,管华那一双桃花眼中映入了一张冷艳却带着几分还未收回去的担忧的神色的脸。
半空中接到人,曲裳单手扶着管华的腰间,让他保持着平稳,另一只手则是稳住身形,缓缓地从半空中落下。
秋日的夜里,吹过的微风落下的一片片的残叶,随风飘落,打在那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秋日的凄凉带上几分唯美。
脚下踩着坚实的土地,管华提到心口的嗓子眼终于落了回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发觉自己的手还牢牢地环着曲裳的腰,他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曲裳,笑道:“小裳儿,你怎会在这里?”
“还不放手。”曲裳没有理会管华的问话,她松开揪着管华腰间的手,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