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影抬起头,看着陡然间出现在书房内的魄和被魄提着的管华。
魄松开了手,向着叶承影拱了拱手,便也消失在书房内。
“叶冰块!”管华看着坐在书案前的叶承影,顿时怒了,“你好歹有点人性好吧!本公子为你奔波劳累到刚刚才躺下,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吧!”
“抱歉。”许是良心发现了,素来对管华冷言冷语的叶承影难得一次认真地在管华面前认错。
“叶,叶冰块,你,你怎么了?”本还叫嚣着的管华突然间变得有些惊恐,一时不能适应,瞠目结舌地看着叶承影,“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也知道自己错了?!”
本来对管华还有一丝愧疚的叶承影听着管华如此欠扁的话,便也恢复了那面瘫的冷脸,也不说话了。
瞅了瞅又冷下脸的叶承影,管华撇撇嘴,理了理自己飘逸的白衣,耸了耸肩,走到书案旁,毫无形象地倚坐在书案上,挑了挑俊俏的眉梢,不以为然道:“说吧,又有什么屁事?”
“我的内伤还有后患吗?”叶承影才刚刚苏醒,便与顾云若来了番云雨之事,对于自己的内伤情况还未曾了解过,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似乎精力充沛,经脉中曾经的堵塞似乎也消失了。
“废话,也不瞧瞧本公子是谁?你那点破伤,若不是你自己折腾,又怎会这么严重,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本来还想长篇大论地数落着叶承影的管华忽得止住了声,那双不耐的桃花眼内闪过一丝戏谑,眨眨暧昧的眸子,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承影脖颈处被衣领遮住了一半,若隐若现的痕迹,示意地扬了扬下巴,笑道:“弟妹很热情嘛!”
身子一僵,叶承影不自然地扯了扯衣领,别开眼,“与你何干?”
“与我怎么就无关了?本公子还等着做你儿子的干爹呢!”管华挑了挑眉梢,说道:“想不到弟妹平日里温婉大方,在你面前倒是不一般哦~”
瞥了眼管华那欠扁又暧昧的笑容,叶承影面露不悦,他不喜管华用这般轻浮的态度来形容顾云若,虽然昨夜确实旖旎热情,但是那是他们闺房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更何况他脖颈上的痕迹也只是昨夜夫人实在被自己折腾得受不了才会咬了自己用做抗议。
想到这,叶承影的眉眼陡然温和了,想起那个难得张牙舞爪一次的小女子,觉得心口都是软成一片。
“瞧你一脸荡漾的,又在想什么龌蹉的事了?”管华看着不说话的叶承影,有些酸溜溜地说道。
可怜他孤家寡人一个,心念的小裳儿又不在这边,自己却还得在这里平白受这样的刺激。
“你羡慕?”叶承影眉梢一扬,吐出凉飕飕的话,“也是,毕竟你孤家寡人二十多年了,体会不来这种感觉。”
闻言,管华一脸憋屈地瞪着叶承影,听着他话中如此赤果果的讽刺,可偏生还反驳不了。
这个叶冰块真的学坏了!他宁愿那个一声不吭的冰坨子回来,也不要这个动不动就扎自己心的无良之人。
“说了句实话就受不了?看来你还不行,脆弱的很。”叶承影话音不断,一句又一句的话,往管华的心上扎,一刀比一刀更狠。
不行?!谁不行!
但凡是个男子,谁乐意被人这样形容!更别论管华这个自喻风 流才子的浪荡之人。
“叶冰块!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管华气愤地夺过一旁堆着的账本,狠狠地敲在案面上,脸色涨得通红,一脸愤愤地瞪着坐在书案前,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叶承影。
“我行不行,我夫人知道,至于你?”语顿,叶承影用他那双暗灰色的冷淡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眼管华,随即很是嫌弃地收回视线,轻蔑道:“谁知道呢?老!处!男!”
这三个字就仿佛哽噎在管华喉间的一根刺,让他一时间失了呼吸!
“……”管华的脸完完全全地黑了下来,他指着叶承影的手,颤抖着,哆嗦着唇,显然是气得不轻,“你,你,你!”
有谁能够想到,这个时不时就调戏着女子,风 流倜傥,放 荡不羁的翩翩公子,居然还是个没碰过女子的雏?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这个世道上,但凡是有钱人家才十三四岁的小少爷,早早就有了通房,就算是行走江湖的浪荡子抑或是混在街头街尾的不学无术者,哪个不是尝过了情滋味。
更别论,管华这个正儿八经,已然及冠的成年男子,这事若是叫他人知晓,定然是个天大的笑话。
瞧着管华那一脸怒极了却又不知该如何报复的样子,叶承影心底那一丝的不快也消散了,他放松了神情地欣赏着管华那变换不停的脸色,刚想张口说话,就被管华粗鲁地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管华怒吼着,他狠狠地拍着书案,瞪圆了眼,“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否则你的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听着管华的话,叶承影扬了扬眉梢,这人是越活越过去了,居然用他那变态苦的药来威胁人?
罢了,就算是让他威胁成功吧,叶承影抿着唇,配合着管华不说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管华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心口的火气,眉头一跳一跳的,咬紧了牙根,握紧着身侧的拳头,他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就朝着那张俊美的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