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直没开口的曲裳,也发出了冷冰冰的话,她如寒霜般凝固的面容没有一丝的笑意,一双眼眸就仿佛是寒冰般冻人。
“那怎么行!”管华挑高了眉梢,甚是诧异,“眼睁睁地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受伤而置之不理,那岂是本公子的风格!”
苏青眉头一跳,目光微微扫向纵然是躺着却气势不减的曲裳,实在很难将娇滴滴与这个女子联系在一起。
“男人最要懂得就是怜香惜玉,苏青啊苏青,你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是讨不到媳妇的!”管华悠然长叹,十分担忧地看着苏青。
“你也没媳妇不是!”苏青脸一黑,顿时反问道。
“苏青!”管华一噎,臭着一张脸怒道:“叶冰块果然把你教坏了!不就是媳妇,本公子要一个媳妇只是招招手即可之事!”
苏青扭过头,显然不想理会管华所说的话。
一旁躺着的曲裳只觉得这一幕简直让人无语至极,一件如此小之事,竟叫这人炸毛成如此?
眼前这个登徒子究竟是谁?看着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既然只是大夫又为何要上这阳明山,而且看这人的模样,想必是对阳明山极为熟悉,那便不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本公子姓管单名华,对面那是苏青,咱们也算认识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忽得,管华扭头看向曲裳,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拨了拨火堆里燃动的柴火,橘黄色的火光照在管华的脸上,带去几分不真切。
曲裳目光一顿,随即开口吐出两字:“曲裳。”
不知为何,生性冷漠的曲裳这一刻愿意开口道出自己的真名。
“曲裳?”管华微微垂着眼帘,唇边若有若无地念叨着这两字,随即很是欠揍地对着曲裳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这名字和你的气质还真是不符。”
话音刚落,“嗖嗖”两道冰冷的视线射向管华,叫后者不自觉的噤口。
果然是惹不起啊惹不起!这眼神厉害的很。
“小裳儿,你进这阳明山作何?”忽得,刚刚安静了片刻的管华,又重新开口,语气略带些轻浮地调侃,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正对着一脸困惑的曲裳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小裳儿?这登徒子在叫谁?
曲裳才迷惑了一会,便明白过来,她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叫曲裳。”
“那太生分了,毕竟你我都是那样了,是吧?”管华凑近,在曲裳面前放大了那张俊逸的脸,闪烁着光芒的眼眸里满是戏谑,“本公子可是个会负责的好男子呢!”
“不必!”明白过来管华的意有所指,曲裳当即冷下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寒气,颇为骇人,那本就冷冽的眸子变得更加寒彻。
“需要的需要的,说来本公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身子,这么算来,小裳儿你可不亏啊!”
“闭嘴!”曲裳怒斥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知何染上,因着怒气,身子也连带着发颤,似乎肩侧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一点,嫣红色的血液染湿了雪白的中衣,可曲裳却丝毫不在意,仍就是满脸怒气地盯着管华。
“闭嘴?”管华笑了笑,说道:“张嘴吃饭我懂,闭嘴嘛?说实在的,本公子不会。”
“……”闻言,曲裳苍白的脸上一僵,随即冷不丁地扭过头,决定继续用那冷处理的法子,不想再搭理管华,免得自己再度气到。
没有得到回复的管华看向曲裳的方向,看着那一张精致却苍白的无比的脸,因着侧着的弧度多了几分果断的冷凝,长而卷的眼睫合下,盖住了那凌厉无比的眼神,一言不发地躺着的曲裳,像一个极易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不禁 地惹人怜爱。
透着淡淡的火光,看着如此脆弱的曲裳,管华不禁收敛了略微轻浮的模样,目光定定地凝视着曲裳。
半响,终于觉察到自己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的管华幸幸地收回视线,拨弄了一下火堆里的柴火,右臂上已然包扎好的伤口仍旧在隐隐发痛。
只是这样的疼痛就让自己有些受不住了,想起曲裳身上落下了好几处如此狰狞的伤口,管华不免有些迟疑地不自在。
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对那样的伤痕丝毫不在意,可以隐忍至此?
气氛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深夜中的阳明山显得十分寂静,没有任何的声响,偶尔只听得微风吹过枝梢上的落叶,发出深深的作响,让人不自觉感到一阵的凉意。
管华缩了缩身子,满脸叹息地尽可能地靠近火堆,借着微弱的火光,也不理会坐在一旁一身不坑的苏青,默默地合上了眼。
火堆旁,一直闭着眼的曲裳颤了颤眼睫,却并未睁开,藏在身上盖着的白色外衣里的手不自觉地捻住了白衣的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