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顾云若也才堪堪明白过,管华口中那“担待些”的话究竟是何深意。
情潮热浪的寒泉内,暧昧的气息带着暖暖的情意,在寒泉中散开,仿佛一股暖意般驱散了寒泉的彻骨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天色都已然由明转暗,又转为微微的亮意。
房门内。
寒泉的寒气仍在冒着,而那石壁旁相拥着的两人却为这冰寒刺骨的房内带来了微微的暖意。
长长的眼睫颤抖了几分,俊挺的眉头皱在了一起,陡然间眼眸睁开,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下移。
叶承影那已经恢复了清明的暗灰色的眸子怔怔地望着自己臂弯中沉睡着的绝美女子。
仿佛与前世一同,顾云若也是这般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只是不同的是,前世的她是一具冰冷到底的身子,而如今的她,却是一丝 不挂。
相拥着的两人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墨色外衫,却将顾云若那雪白的肌肤衬托着更加晶莹剔透,如白瓷泛着诱人的光泽,而令叶承影脸颊泛红的是,那雪白的皓腕上可密密麻麻的可疑的红痕,就如同上好的雪白绸缎上绣着的朵朵耀眼的红色梅花般,带着些许暧昧的色彩……
就连手臂上都是如此,那……
叶承影目光上移,微微地掀开墨色的外衫,映入眼帘的是姣好的肌肤上那可以说得上的是惨不忍睹的痕迹,目光闪了闪,带着心疼和懊恼,看着顾云若那眼底明显的青色,这一刻的叶承影目光幽深,染上了些许怒色,却被满满的心疼压制住。
小心翼翼地起身,叶承影将顾云若用外衫裹紧,草草地抓过被自己在迷乱中丢到一侧的中衣,披在身上,而后连带着墨色的外衫,将顾云若横抱起身。
脚下生风,只听得“哐蹚”一声,寒泉的房门被叶承影撞开,高大的身影疾如风般消失不见。
倏然间的功夫,叶承影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内。
大步地走进房门内,看着坐在圆桌旁用手臂撑着下巴,不住地点着头的画竹,叶承影脚步未停,直接迈入了内室。
本就因着担忧顾云若一夜未眠的画竹,被叶承影弄出来的声响惊醒过来,撑着下巴的手一软,头就磕在了桌上,只听“砰”的一声,骤然间清醒过来,看着大开的房门,画竹猛然起身。
却看到了从内室里大步迈出,只披着一件中衣的叶承影。
“姑,姑爷?”
“备水,沐浴。”叶承影冷着如寒霜般的脸,浑身又带着从寒泉中出来的寒气,那刀锋般冷酷的面容似乎比起往常而言更加冷淡了。
“啊?是,是!”画竹愣了愣,微微探着脑袋想看看小姐如何了,姑爷回来了,那小姐定然是回来,昨日之事,她也听闻了,只是还是有些担忧小姐。
抬起眼,对上叶承影那冷冽的眼神,浑身一抖,画竹连忙告退了。
抿着唇,叶承影皱着浓眉,他重新入了内室,看着被自己安放在床榻,盖着蚕被的温婉的女子,散落在两侧的发丝,乌黑发亮,白皙的脸蛋上似乎有着淡淡的红 晕未消,红润的唇泛着微肿,显然是被过分蹂躏过。
看到这,叶承影目光闪了闪,他踏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坐在顾云若的身旁,握着她白皙的手指。
睡得这般沉,连这些动静都不知晓,这人昨夜定是受累了。
“为何就这般不听话呢。”叶承影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愧疚,“你可知我最不愿的就是伤害你,那比害了我自己更加令我难受。”
大约是觉得顾云若昏睡着,听不到他讲的话,在这无声的内室里,叶承影放开了心底的冰寒,一字一句地透露着自己内心一直的固执。
前世的许诺,今生的守护,却在心动的那一刻,他慌乱了,如何也逃不了,就只能默默的守护着,可如今,他却因着一些不齿的理由这般的委屈了她,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那些害你之人,我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薄唇轻启,目光中的狠戾取代了懊恼的柔情,叶承影吻了吻手边白皙的手背,将这手又重新放回了蚕被中。
“姑爷?”画竹的声音压低了。
闻言,叶承影起身,他走出内室,看到画竹准备好的浴桶和水,沉声道:“行了,下去。”
“可……”我还得伺候小姐沐浴呢……
画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叶承影一眼冷淡的眼神飘了过来,叫画竹一顿,连忙叫她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知为何,画竹突然有种感觉,若是她把这话说出来了,那冷淡的眼神定然会变成冷飕飕的眼刀子。
识相的画竹退下之后也同时将房门关了起来。
留在房内的叶承影看向内室,顿了顿,沉思了片刻,又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浴桶,犹豫了一下,随即走到浴桶旁,也只是拧了把温热的布巾,端了盆热水便重新进了内室。
房外,刚出了房门的画竹就被管华和叶兮月给拦住了。
一身白衣的管华不似往日里的飘逸,到多了几分宿夜未眠的憔悴之感。
“少庄主在里面?”管华压低了声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