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可红了!”画竹睁大眼,死死地盯着顾云若那精致温婉的面容,“小姐,您是怎么了?是脸红了吗?奴婢还是第一次看您脸红了?”
“……”顾云若低垂着眉眼,听着耳边画竹那聒噪的声音,头一次觉得这丫头真的是一点都不会看脸色。
放下手中的茶杯,顾云若抿着唇,抬起眸子,强行地将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似有羞恼地瞪着画竹,“活都干完了?还是想抄书?话这么多!”
“……”被顾云若吼了一句的画竹,眸子瞪得更大了,这是她家温婉如初的小姐吗?她家小姐明明是个生气了依旧面不改色的温柔女子,怎么如今这般,这般令人觉得,似乎,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画竹!”如今羞恼中的顾云若自然见不得画竹这般意味深长的打量,于是压低了声量,喊着画竹的名字。
“是!”画竹猛然一激灵,立刻低眉顺眼,“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这就退下。”
“砰”的一声,门再度被关上,房内幽静了下来。
气得似乎不清的顾云若端坐在圆桌前,微微咬着唇,单手抚着自己的面容,如水的眸子里有着几分恼意。
有那么红吗?
这丫头就是欠收拾!
而另一边,叶承影才刚刚用完晚膳,膳厅内外就传来了一声高喊。
“叶冰块!”
叶承影抬起眸子,应声望去。
迎着光线,从外踏入了一位白衣男子,并不束着腰封,一身白衣倒是显得有几分道骨仙风,俊雅的面容上,高束的墨发,简单地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插着,两鬓留下的发丝迎风飘扬。
“累死我,”白衣男子大大咧咧地从门外踏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叶承影的身边,看着面前尚且完好的膳食,笑嘻嘻地说道:“还是叶冰块懂得心疼我,知道我赶路饿得要死,便留了饭菜于我,真是深得我心。”
说罢,白衣男子准备夹筷子的时候,找了一圈桌面却发觉两双筷子都在叶承影的面前,当即伸手,准备探手拿过筷子的时候,手背却被叶承影狠狠地拍了一下。
“叶冰块!”白衣男子捂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委屈道:“你不给我筷子,叫我怎么吃呀!”
“这不是给你吃的。”叶承影白了一眼白衣男子。
“好呀,你个叶冰块,我就说,你哪有那么好心,还给我准备膳食,哼!果然是个没良心,就当我管华遇人不淑,竟和你这个没良心的成了好友,还亏得我接到你的通知一路奔波回啦!”管华气呼呼地鼓着脸,俊秀的脸上,一双可爱的桃花眼瞪得圆圆的。
叶承影斜睨了一眼管华,似乎一点也不相信管华所说的,“前些日子,揽云阁来了些账单,说……”
“好了好了!”管华打断叶承影的话,一脸正气地说着,“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叶承影白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某人,明明占着自己的名声,在外大吃特吃,还把这些账单都记在了自己的名上,说起厚脸皮之人,非管华不可。
“咳……说吧,找我回来何事。”管华显然读懂了叶承影的意思,咳了咳,扭过头,一本正经地说着。
“书房。”叶承影抿着唇,看了一眼周围,眉头一蹙,留下两字,便也起身走了。
管华撇撇嘴,认命地跟上了叶承影的步伐。
书房内,大约过了片刻,管华那惊呼的声音再度传来。
“叶冰块!你居然受了内伤!”
“闭嘴!”叶承影闭着眼,眉头蹙着紧紧的,十分不耐管华那如锣大的声音。
似乎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管华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再度按着叶承影的手腕,脸色似乎有些凝重,“什么时候受的内伤?”
“大婚之夜。”
“……”管华眉稍微扬,目光十分怪异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承影。
“是练武走火入魔!”叶承影冷冷地看着明显思想不纯的管华,冷冰冰地说道。
“咳……”管华收回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为何如今才说?内伤早些治疗才不会有后患之忧。”
“……”叶承影没有回话,他收回手,放下袖摆,沉默着。
见状,管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叶承影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这个剑痴何时对内伤这种事不在意了。
难道是?
大婚之夜?
“你?”略微深思过后的管华惊到,张大嘴地看向叶承影,压低了声响,“你不会是因为是大婚之夜受的内伤,担忧此事对你那刚过门的夫人不好,才隐瞒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