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了?”抒雨边吃,不忘揶揄抒怡,“放心吧,他手上有足够的人,并且那边只是一个幌子,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不是饿了吗?多吃点。我是五天前到的京城,这次太子大婚,大哥走不开,祖父让我和大伯一起进京,走到路上时接到林煜庭急信,竟是向大伯请求支援的。我们才知道京城的局面比我们想的要严峻。于是,大伯立刻让我提前偷偷进京,配合你们。”
“他主动向你们求助?”抒怡几乎不相信,那个家伙,以前更严重危险的局面都闯过来了,这次十拿九稳的事还需要向护国公府求助?恐怕是知道她家人进京,才故意做出的一番姿态吧?
“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我们还算满意。至少没有真的将你独自置身于危险当中。”若是真的情况紧急到他控制不了,京城的暗卫自会传回消息。他知道他们的软肋是抒怡,而他让她参与了那些事,怕他们进京后找他算账,所以才先一步示弱。
“哥,你们也别老是将我当成瓷娃娃,一碰就碎,我现在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从小身体不好,他们护着她已经成了习惯。只是,如今家里哥哥陆续成亲,她的子侄相继出生,她觉得,众人的目光该转到下一代去,毕竟,与她相比,那才是弱者。
“今年一年的表现来看,确实长大了。”抒雨回答的一本正经。
两人饭后径直回了护国公府,府里老远都听到孩子的咿咿呀呀声,是抒沅回来了。抒雨脚步随之加快,先丫鬟一步撩开帘子,厅里炕上果然坐着名胖乎乎的小家伙,抒沅拿着一个拨浪鼓坐在旁边。
抒怡心虚的进屋,大家各自叙旧,竟把姐姐给忘记了。自从姐姐有了孩子,姐姐的全部精力基本都在孩子身上,任何事都想着姐姐要带孩子没时间,就什么事都不找她了,久而久之,竟有种将她排除在外的错觉。
抒雨从抒沅手里拿过拨浪鼓,径直逗起小外甥来,抒怡缩着脖子站在不远处看着。抒沅瞪了两人一眼,斥道,“还不过来!”
抒怡这才慢慢踱步过去,挨着她坐下,一脸讨好,“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
抒沅伸指在她脑门子上戳了一下,“你被从宫中接回家中时就过来了!一听说你竟然病的昏迷,连你小外甥都知道都跟着焦急,一个劲的叫姨,你倒好,不声不响,就来这么一出!完事了不回家,带着二哥又去哪里瞎混了?”
一听说她在宫里昏迷,抒沅就要进宫,奈何皇上不许她进宫,甚至不许她出门,直到大伯到了将人从宫里接回来,她才得以回护国公府看望,哪只,过来了才知道,跟着回来的根本不是她本人!她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外面的事确实不怎么过问,直到那时候才发觉事情不对,可大伯他们都不告诉她,还不许她回柳府。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自己瞎猜,这几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中谁出了意外。
今天太子府的事,她已经听说,又亲耳听到京城各处的爆炸,她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直到一个时辰前,暗卫回来给她报信,世子夫妇无碍,二公子和二姑娘也平安。她绷着的神经才彻底送下来。
等待他们回府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真的离家里人越来越远了,远到只能躲在娘家的羽翼下,而无法与他们同进退的地步。就连一直被自己当做孩子的小妹都能独当一面了都不知道。
“姐,你别生气了,你要照顾小外甥就够辛苦了,我们是不想让你再操劳,才不告诉你的。”抒怡知道姐姐当时的心理,但是柳府到底人多眼杂,有些事,他们实在不敢让柳府的人知道。并且,姐姐孩子还那么小,又一向离不开她,她要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抒沅其实也并不是生气,发了一通牢骚后就没事了。这才有功夫跟二哥说话。对于二哥,她小时候是挺发憷的,后来知道他就是那副样子,就不怕了,与他也是十分亲近的。见二哥这会儿已经熟练的抱起孩子逗着,抿唇一笑。
“二哥,外甥是不是比妹妹好带?”小时候,小妹最喜欢欺负二哥了,每次只要有二哥在,就不要别人抱,非要二哥,但是呢,一到二哥怀里,不是撒尿就是拉臭臭。她也喜欢粘着大哥,但也不见经常在大哥怀里那样。
抒雨似乎也想起了抒怡小时候的事,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松动,这个典故抒怡已经听过了很多遍,可惜那时候她还小,搞不懂那时候的自己为何要那么做,但每次一听到还是觉得囧。
“来,我的乖外甥,小姨抱抱。免得一会儿不小心尿了舅舅身上,又要被人记一辈子。”抒怡气呼呼要去抢小家伙,被抒雨轻松躲开。
于是,抒怡愤愤不平了,“小宝贝,乖,想拉臭臭了不?赶紧拉,一会儿小姨给你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