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暗卫出马,曾凌云的平生很快放到抒怡面前,这些事迹更加深了抒怡对他的怀疑,他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一旦入眼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从他痴情红菱十年就可看出这点。同时,这人非常护短,前几年一个同窗私下议论他妹妹,被他听到了,当场就冲进去将人狠揍了一顿。
而暗卫还查到,在伊翠出事前两天,有人看到他不止一次在伊翠宅子附近那个巷子出现过。但是,对于伊翠出事当晚他的行踪,尚未查到。
“走,去找曹姑娘聊聊。”抒怡觉得,也是时候该找红菱聊聊了,未来夫君的红粉知己出事,她估计早就等着刑部的人去找她了。
果然,对于抒怡的到来,红菱表现的非常平静淡然。双方寒暄几句后,抒怡开门见山,“曹姑娘,我的来意想必你也清楚,这次来,主要是向你了解些情况。”
曹红菱点头,“嗯,知道,郡主有何疑问尽管问。”
“好,第一个问题,对于钱进与伊翠的真实关系,曹姑娘知道多少?”抒怡想,从钱进那无法确定他说的真假,说不定曹红菱会知道,以她对两人的了解,钱进肯定不是曹红菱的对手,他身边肯定有她的人。
曹红菱似乎没想到抒怡第一个问题会问这个,嘲讽一笑,“嫖客与妓女,除了男女那点事,还能有什么别的关系?”
“可是我听说,那伊翠是卖艺不卖身的。”
“所谓卖艺不卖身,只不过是遇到的人给的筹码不够罢了!”抒怡再迟钝也感觉到了,曹红菱对伊翠,很是痛恨。也难怪,就算她对钱进并无男女之情,那伊翠曾经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态度能好才怪!
“筹码?”抒怡觉得这个说法挺新鲜,她以为伊翠看上钱进,是遇到了真爱,“不知钱进给伊翠许诺了什么筹码?”
“一个登堂入室的机会。”曹红菱抿了口茶,轻轻吐口气,抒怡看到,她面前一缕白雾徐徐升起,似乎将她的声音都带远了。
“钱进许诺给她妾室的身份?”抒怡反问道,“那她给你的那封信又是何意?”
“半年前,我病了一场,想必郡主也已经查到了。其实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有人在我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中毒后差不多一两年就会病弱而死。我与钱府的婚事,原定在明年春闱后。”曹红菱一边说着似乎并不相干的事,一边又抿了口茶,并将茶杯捧在手心取暖。
抒怡却听得心惊,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么?不知为何,抒怡直觉曹红菱中毒的事跟钱进脱不了关系。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曹府虽然在京里并非豪门世家,但也是朝里大员,五城兵马司的女婿,对于钱进这样的家庭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将来就靠曹府了?既然如此,又怎么敢对曹府姑娘下手?
不过,瞬间她又想通了,明年春闱后成亲,那时候,想必他已经在曹府的打点下,成功过了春闱,到时候,无论外放,还是留京,一个小官是没有问题的。他以为,入了朝堂,他也是官身,又娶了曹府的姑娘。不管那姑娘还在不在,曹府这个亲戚都不会再失去,所以,曹红菱也就没什么用了。只要她曾经嫁给他过就行。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计,利用曹红菱,得到曹府帮助,成功上位,然后踢开曹红菱,与真爱相爱白头。
呵,抒怡真不知还如何评价这钱进了,他得有多大脸,才会以为只要他考上进士,曹府就不会丢下他?是有多大脸,如此低估曹红菱,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就想拿人家做跳板?
“钱进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无男女之情,你怎么看?”连官家千金都看不上,钱进会看上一个身份低下的戏子?抒怡严重怀疑,钱进接近伊翠的目的。
“普通朋友?连孩子都怀上了,还算普通朋友?”曹红菱吐出一口浊气,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挑了这么个恶心的人!
“啊?”抒怡傻眼了,伊翠怀了钱进的孩子?验尸报告上没说伊翠有孕啊?除非孩子没了。
“有句话冒昧问一下,钱进如此渣,姑娘当初怎么会挑中他?难道他曾经做了什么吸引你了?”这话抒怡早就想问了,虽然无疑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但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