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过又如何?做奴婢的,不就是应该为主子分忧吗?难道将府中事务交给你就是对你有意?那我府中那么多管事娘子,岂不是都有意了?真是不知所谓!好了,你也别白费心机了,之前你擅作主张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本公子可以不计较,但是,谋害主母这一条,是万万不能抹去的,如今你输了,由夫人处罚吧!”林煜庭看时间差不多了,担心抒怡的身体,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抒怡看着翠柳似乎不相信似的瘫倒外地,心里很是解气,从小到大,何曾接触过这样没有自知之明,颠倒黑白的女人?她也算是初步见识到了后宅女子争风吃醋的丑陋,许是没缓过来,一时间,神色恍惚。
林煜庭担忧的扶着她回房,不知她怎么回事,也不敢贸然开口,只静静陪在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抒怡才回过神来,非常郑重的望着林煜庭的眼睛,“林煜庭,若你将来遇到真爱或是不愿守着我一个人了,就提前告诉我,你也看到了,我生性愚笨,连这最低端的算计都识破不了,到时候定会被那些姬妾啃得骨头都不剩。你提前告诉我,我好离开,到时候给他们让位。”
林煜庭叹气,“你为什么总是不记得我跟你说得话呢,我应该不止一次说过,这辈子只娶一个妻子就够了!”停顿片刻,“并且,在成亲之前,岳父给我来信,我在信里白纸黑字跟他保证过,绝不纳妾。怡儿,就算你对我没信心,也不应该对岳父和舅兄他们的震慑力没信心吧!”没见柳姐夫身边伺候的连个母的都没有吗?
抒怡都要气笑了,有这么编排她娘家人的吗?搞得好像她兄长们跟洪水猛禽似的!对于他不纳妾的话,抒怡暂且不再多说,说得再多,顶不上一个实际行动,以后怎样,且看吧。
通过翠柳事件,不仅让她意识到后宅安宁的重要,更对她平时言行提了个醒,她这次能够轻易中招,也怪她平时不谨慎,说起来,她嫁进林府不过几个月,府里不少下人都没见过她,但若问府里任何一个下人,夫人吃食上的喜好,几乎每个人都能答出一二。吃一堑长一智,对于自己的隐私,还是要稍微保护的。
林煜庭毫不留情发卖了翠柳,在府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些对抒怡不以为然的奴才,不仅不敢对她恭敬起来,就连她身边的丫鬟小厮,都不敢得罪。一些本来蠢蠢欲动的丫鬟也安分下来。开玩笑,连一起长大的翠柳说发卖就发卖,她们这些人若再有想法岂不是自寻死路!
下人的态度抒怡懒得关注,不过倒是顺势整顿了一番定国公府,那些做事偷奸耍滑的,那些出生来历不明的,年纪大的,该嫁人的嫁人,发卖的发卖。府里规矩总算跟定国公府的门楣相符之前内院无主人,凭着一个丫鬟,再怎么厉害,到底能力见识有限,规矩,做事都是无法跟真正的高门大家相比。
这些年来,定国公府已经很久没有再被京城的高门大户注意了,各府之间的宴会定国公府一向无人参加,7因此,很多人都有种定国公府就此沉落的错觉。经过抒怡这次的整顿,定国公府重新回到大家视线里。
关注多了,各类帖子就多了,抒怡参加了几场宴会后,再也不愿去了,夏府地位特殊,他们家一向是不跟任何人过于亲近的,面对那些别有用心的拜帖,又不能强硬的所有的都拒绝。正在苦恼时,抒怡大表姐芷兰来信,在闽南发现了几种小吃,味道特别好,邀请她去闽南,一起研究美食。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抒怡几乎想都没想,就决定去闽南找表姐。好在经历了前两次,她好歹记住自己如今人有家室的人,没有立刻头脑发热出发。还知道等到林煜庭回来,征得他的同意后,才带着人出门。
送走抒怡,林煜庭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对自己拘一把心酸泪,没有谁比他更悲催了的,好不容易成了亲,妻子却不安于室,整天想着法的出去玩。更悲催的是,他还管不住,谁让人家背后强悍呢,想做什么完全可以由着性子来。
“还不如没娶呢。”林煜庭暗地抱怨,一个人至少只需管好自己就行了,如今倒好,管不住别人不说,还要时刻为人家担惊受怕。还要守身如玉,不得喝花酒,去花楼,甚至都不能看别的姑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