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怡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江律尴尬,又无可奈何。明知抒怡态度不好,还是不忘追问她女儿的事,“郡主,您若知道下官女儿的消息,请您一定告知下官!”说着扑通跪倒在地。
抒怡看他并不像假装,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在他眼里,大女儿江邵静该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如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都知道女儿还活着?“本郡主听闻江大姑娘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江大人难道不知道?”
“不,我知道静儿还活着,他们威胁我。”江律霎时住口,同时惊恐的打量四周。
“他们威胁你?他们是谁?用何事威胁你?”虽然他及时住口,抒怡还是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这周围都是我的人,江大人不必担心消息泄露。”
江律还是仔细察看了周围,又挣扎了半晌,才对抒怡道,“下官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但是自从到了松江,我的生活就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与小姨子媾和被夫人当场抓住,接着夫人病逝,然后女儿又被人追杀。我本来以为静儿真的去了,后来无意中得知她还活着,正要寻找,就收到了一封威胁信,告诉我若是不听话,静儿的尸体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怕他们真的伤害静儿,明知道她还活着,却不敢找她,不知道她在何处受苦。郡主,求求您告诉下官,您是不是见过小女?”
“他们都让你做了些什么事?”抒怡有个大胆猜测,若真是那样,林煜庭怕是要好好感谢她了,“我最近确实见过江邵静姑娘,她被人囚禁在一个庄子里,倒是无生命危险。”不对啊,当时救江姑娘出来的人没说那庄子有人监视啊!
“就是按照他们的要求迁任,到了兵部后,他们要过几次兵部送往边关的粮草补给数量。别的倒也没做过什么。”听闻女儿无生命危险,江律暂时放下心来。
“你如今的夫人出自青楼,你可知道?”抒怡忽然问道。
江律一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不可能,她明明是松江人,怎么会是青州青楼的人?”
“我说过她是青州青楼的吗?”看来这个江大人已经察觉江夫人的身份,那个威胁他的人是不是就是江夫人这个女人?否则,江姑娘住的地方怎么没多少人监视?“江大人,若是想救回女儿,你最好说实话!”
抒怡瞬间的气势逼得江律差点跪不住,心里又看不起自己几分,亏他还自称男子汉,顾不了妻儿,抵不过权势。“是。”就在抒怡快失去耐心的时候,江律弱弱的开口。
“十几年前,当时下官还是秀才,我们一家从江宁搬到松江寻找可能在松江的小姨子,没想到还真让我们找到了,松江比江宁繁华,老家又没什么人了,索性就在松江安顿下来,准备考试。家里的事交给三个女人张罗,后来,一次偶然,得罪了当地一赵姓世家中的人,为了压下此时,姐姐自请嫁入赵府为妾。家里的开支,就全靠妻子了,于是,忽略了自己的妹妹。有一次她出门采买,回来时竟发现我竟跟她妹妹躺在一张床上,被小姨子的惊叫声惊醒的我才发现,迷迷糊糊间,竟将小姨子当成了妻子,并发生了关系。为此,妻子病了,反反复复,在得知自己妹妹怀了我的骨肉时,没过多久,就病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还有两个女儿要养,更不能对不起被我害了的妻妹,只得打起精神苦读,不成想,竟然中了进士。他们也就是在那时候找上我的,说要想保住妻儿的性命,最好按他们的要求做,否则,中了进士也做不了官。”
“这些年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见过威胁你的人?”十几年了,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早就开始控制朝廷官员!
“不曾见过,不过,下官查到,我夫人每月都会去天下钱庄几次。”江律直言不讳自己夫人的不信任,恐怕当年两人媾和的事,他已经回过味来,自己是被设计了。
“江大人不妨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毕竟那些人一天不除,你与静姑娘见面的时间就遥遥无期。”抒怡并不完全信任他,见他不打算说什么了,起身离开,并没有透露江邵静已在护国公府保护之下这件事。
回到护国公府,抒怡快速写了封信让人送去给林煜庭,这段时间忙着酒楼的事,因为护国公府距离酒楼更近些,抒怡干脆就住在了娘家,与林煜庭各自忙各自的,两人差不多四五天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