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怡本是看林煜庭热了,替他打了会儿扇子,哪知不知不觉间,自己也靠在榻边睡着了,睁开眼正对上林煜庭近在咫尺的脸,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躺在床上了,而自己还窝在林煜庭怀里。
对着他淡定无比的脸,抒怡暗自磨牙,这人定是对她使手段了,否则,眯了会儿的功夫,被人从榻上搬到床上,岂会没有察觉?还有,她睡觉最老实了,从来都是泾渭分明,怎么可能睡着睡着跑人怀里去了?
装作若无其事从他怀里钻出来,越过他,打算下床,哪知这人竟然突然使劲拽了她踩着的被子,抒怡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小儿科,一个趔趄,在栽倒在地时,被他捞进怀里,同时在她耳边戏谑,“夫人想投怀送抱大可不必如此含蓄的。”
抒怡惊魂未定,又听他颠倒黑白的话,一气之下扳过他肩膀,狠狠咬上去,待抒怡明显感觉到他放在自己后背的手紧了又紧才松开,然后一脸嫌弃的擦了擦嘴巴,“臭死了,本郡主要漱口!”
林煜庭挑开右边肩膀衣服,看到一排清晰的牙印印在上面,只见他看了又看那一排牙印,又看着抒怡脸上故意露出的嫌弃表情,竟然对着抒怡勾唇一笑,在她晃神的片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他压着躺回床上,两人鼻息相闻,抒怡听着他一字一句道,“既然要漱口,索性多做点,一会儿一起漱!”一字一句,随着脸上热气越来越浓,抒怡半张的唇被堵上,将她要反驳的话堵在嗓子里。
突然的举动,抒怡惊得睁大的眼睛,被他拿手敷住,陷入黑暗中的人只得拼命挣扎,奈何那混蛋总是比她快一步,她手一动,就被双双捉住,固定在头顶,刚想抬腿,就被他两腿压住。动弹不了,抒怡又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索性张嘴,待他想趁机进一步之际,咬上他嘴唇。林煜庭吃痛,不得不将唇从她唇上移开。
抒怡顺势将头侧向一边,试图挣脱开双手,一滴液体物,啪的一声,滴在她脸上。这是?眼泪?抒怡一惊,她还没哭,他倒流起眼泪来了?不自觉又扭头看,又是一滴正对着她眼睛落下,林煜庭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抒怡这才看清,不是眼泪,是他嘴角的血。顿时懵了,下手貌似有点重啊!
嘴角流着血的人用手胡乱在嘴边一擦,也不管血迹糊到哪儿了,将脸凑近抒怡,咬牙切齿道,“多大仇恨啊,下口这么重!”
抒怡掩住心虚,瞪着他,“谁让你不遵守约定,欺负人的!”并且,她也没多用力啊,实在是那个小虎牙太尖利了。
“是,怪我自己!温香软玉在怀,谁让为夫定力不够呢?破点皮,流点血算什么,没咬掉一块肉就是夫人格外开恩了。”林煜庭忽然换上一副嬉皮笑脸,说完还不忘凑近抒怡耳边叫声疼。
抒怡何曾见过这人如此无奈的一面,也不知他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回家就转性了,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人得寸进尺的性子,抒怡懒得跟他打嘴官司,又开始挣扎着让他放开她,也不知又撞到他哪儿了,听到他哼了一声,抒怡的手就能动了。
抬手推他压着自己的身子时,看到他嘴角的伤口又开始冒血,抒怡担心那血再滴她脸上,也顾不得别的了,迅速从腰间扯下帕子,按在他伤口处,血总算没滴下来,“起来上药!”
“伤口疼,动不了。”林煜庭索性耍赖到底,握住抒怡按住帕子的手,身体下滑,将下巴放在抒怡胸口上方锁骨处,眼睛与她平视。
“林煜庭,你别得寸进尺!”这什么人嘛,打着刚才动手动脚自己没发飙,更加大胆了是吧?气的抒怡索性在伤口处重重按了按。
林煜庭仿似未注意到抒怡的小动作,身体微抬,向上移了移,手穿过她腰间抱住,脑袋埋进她一边脖颈处,声音弱弱的,“怡儿,我好累,你别动,陪我睡会儿。”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在他身后抒怡抬起的手,再也落不下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软了,一句话,都能激起她的同情心。面上神色已不知觉间柔和,语气还是不耐的样子,“你睡你的,干嘛让人家陪,当自己多小啊!”
“我一个人睡不着。”隔着衣服被子,他的声音更加弱小。
“大热的天,挤在一起,热死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身上烫的跟要着火一样,这么热了,还不老实。
“本来是热的,不过经过夫人刚才亲自打扇,这会儿已经不热。夫人热?为夫愿意效劳的。”埋在抒怡脖颈里的脑袋蹭了蹭她耳朵,并没有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