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抒怡盛装打扮,由抒彦亲自送到宫门口,后又随着内侍去见皇上。经过宫内长道时,不其然碰上那日帮抒怡追回荷包的锦衣公子,那公子也看见了抒怡,竟走过来主动打招呼,拱手道“见过郡主。”
抒怡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能够在宫里出入的,想必身份也不会低了,哪敢真的受他的礼,侧身避过后,福身回礼,“公子。”
各自致意后,分道扬镳,抒怡往宫内走,而那锦衣公子是出宫。宫道非常安静,来去的人也不多,这一路,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却只碰到了那锦衣公子一行人,抒怡边走边胡思乱想,这么长的宫道,也不见守卫,若是刺客在此处埋伏,成功率岂不是很大?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御书房,抒怡乖乖在门口等着,由门口的内侍进去禀报,而一路带她进来的那个人已经悄悄退下。很快,御书房的门开了,出来的是一脸和气的祥公公,不待抒怡开口,就笑着道,“郡主来了,圣上正等着您呢,快请进!”说着往边上退开一步,让出路来。
抒怡面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点头道谢,“有劳祥公公了。”然后随着她跨进御书房。
这里并不是抒怡第一次来,小时候被父亲抱着来过几次,她记得有次父亲带她来后,与皇上对弈,她趴在一摞奏折上睡着了,还把口水流在了一份奏折上。
后来有几年,她身体越发不好,被外祖父接到了江南,回京城的次数就少了,宫里又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在皇后的寝宫,这御书房却是再也没踏足过。
“爱流口水的小丫头都长这么大啦?”御案后的人见门口慢慢走过来的小姑娘,心内一片柔软,忽然想起小姑娘小时候的事情来,忍不住调侃。
抒怡脚步不停,心中却有些为难,皇上表现的那么熟的样子,她该怎么应对呢?
到了大殿中间,抒怡还是乖乖跪下行了大礼,“臣女夏抒怡参见皇上。”
皇帝一愣,心中暗自嘀咕,她父亲不是说这孩子被宠野了,任性不知礼吗?可这明明是妥妥的大家闺秀嘛!哪有老爹这么埋汰自家闺女的!
以眼神示意祥公公将人扶起,“好了,在皇伯伯这里,不必多礼,几年不见,小丫头别跟皇伯伯生疏了。”
抒怡笑着乖巧应道,“皇伯伯对抒怡那么好,抒怡怎么会跟您生疏呢,对了,抒怡还没谢您这些年给抒怡送去的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呢!”
“嗯,供你这点东西你皇伯伯还是有的,不必谢了。”皇帝心情似乎很不错,竟放着满案的奏折不看,与抒怡兴致勃勃聊起了家常,从江南风光,聊到西北美食,又一一问候了太傅和抒怡的九个哥哥。
说得抒怡口干舌燥,好在祥公公懂眼色,时不时来添个茶,直到添了第四遍茶水,皇帝才终于转了话题。“丫头啊,这么一听,你这几年混得的确有些野啊,跟一般闺秀比!你说,什么样的人能管的住你呢?”
抒怡也没深想皇帝这话的意思,以为她又是在揶揄她,随口一答,“皇伯伯,其实我平时也没那么野的,不用人管的!就是……有时候在家里呆不住。若非要找个人管着呢,那这个人必须身手比我好才行。”
“可不是嘛!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皇帝深表同意,然后,咳嗽一声,收起笑容,对侍立在旁的祥公公使了一下眼色。
祥公公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清了清嗓子道,“护国郡主夏抒怡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