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顾长风急忙过去搂住顾长月快要倒下的身体，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看着顾长月只知道哭，什么也说不上来。

顾长月擦掉顾长风的眼泪，笑着说。

“好了，别哭了，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可惜我一直把你当成怨恨的对象，抱歉，我们都是牺牲品，我也没有权利去责怪你，直到看到你这么担心我我才发现，我错的一败涂地。”

说着说着，顾长月猛的咳出一口血，但是他还是笑着说。

“我这一生都活在仇恨里，我恨你，恨到了现在，可我最后才发现，最关心我的人只有你。以前，我以为对我最好的人是师父，可现在，他对我只有利用，我这一生做错了许多事，包括成为许木知的徒弟，包括吃妖，包括引魂。

顾长风，我从小到大最恨就是你的名字。父亲给我们取名字的时候按着风花雪月排行，而你，是最厉害的一个，你有我们望城莫及的天赋，小小年纪就能拥有我们这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顾长花，顾长雪已经死了，可我还是不被重视，甚至是为了保护你，而被刻上了并生咒。

而我现在最庆幸的也是保护了你，我这一生遇到的都是错的人，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长风，你是我生命最后的光，自从听你说道盟要你捉拿我回去我就知道，你知道了并生咒的事，你感应到了我的位置，却迟迟不肯动手，直到你知道鬼谷子可以做替身傀儡。我怀着恶意去揣测了这个世界，同时也揣测了你。

你是道盟的希望，道盟的所有都寄托在你身上，我不希望你再像对我一样对其他人，有一就有二，不是谁都可以得到宽松，送我吃妖肉的那一刻起，我就不配为一个道士了，现在死了，正好解脱，我没有办法亲眼看着许木知在我面前死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拉着他一起死，原谅我的自私，还有一部分是并生咒的原因，我知道你很自责，但是这不怪你。至于你旁边的那个男人，我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你的，你也别怪他，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

长风，他会代替我照顾你，以前错过的那些，就由他来帮我弥补吧。”

说完，顾长月就看向楚致谨。

“你叫什么名字？”

楚致谨微微一愣，但是还是说。

“楚致谨。”

顾长月笑了一下。

“楚致谨，以后长风可就交给你了，带着我的这份，好好对她。”

“嗯。”

楚致谨轻声答应，看着顾长风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他知道自己身上带着什么，所以不敢有任何的马虎。

顾长风还想说什么，被顾长月打断。

“长风，你要尊重我的选择，也别让苏姑娘治疗我，我的罪孽，就用我的死来偿还吧，替身人偶终究不是真的我，到时候你别再因为我而受过了，我死了以后你就把我的尸体带回去交差，道盟的人不会再为难你，我有些累了，你让我休息一会。”

“嗯，我知道了，长月哥哥，你永远是长风的哥哥，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顾长风哭着说，眼睛都有些肿了，但是她还是听了顾长月的话没有去打扰他，顾长月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不停的在流血，但是他好像感受不到一样，带着满足的微笑。

现在对他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过了一会，顾长风似乎是感觉到异样，抬起手臂看了一下，双生花的图案正在慢慢消失，那些咒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很快就露出了完整了手臂，而那双生花就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像顾长月活着的痕迹，被抹的干干净净。

顾长风擦干眼泪，没有柠青想的那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坚强的站了起来，把顾长月放在了随身携带的空间里，对柠青笑了一下说。

“姐姐，谢谢你能带我去见鬼谷子，不过恐怕现在也用不到了，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长月哥哥的遗体，我也该回去交差了，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