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的黑衣人并没有死心,以左手举剑冲向瑾琪,而此刻的瑾琪手中长剑入木,云裳心中一慌,挡于瑾琪面前,拔下头上的粉玉簪,匆匆拔下一朵花瓣准备想黑衣人扔出。
瑾琪此刻刚好得空,看着失血过多对自己并无太大威胁的黑衣人,心中冷冷一笑,握过云裳紧张的右手,微微用力,粉玉花瓣即刻脱手,朝着黑衣人的颈部而去。淬毒的花瓣闪着幽光,在划破黑衣人颈动脉之时,毒即入血,黑衣人因失血和中毒,剑刚碰触云裳的手臂便直直落下。
瑾琪双目微瞪,一脚将落下的长剑踢飞,带着怒意的说道:“将人带走。”
“是”冷轩等人领命,将还想挣扎,被钉在树上的黑衣人直接打晕,蛮横的拔下长剑,简单包扎一下拖走。
瑾琪拉着云裳不再多言,按照记忆往树林外而去。散去的瘴气显现出树林本来该有的模样,隐隐有虫叫之声入耳,月光照在死去的尸体之上,说不出的诡异。云裳拢了拢胳膊,刚刚黑衣人的举动的确吓到了自己,所幸,并无大碍。
“瑾琪,这些人是?”云裳微微抬头入目的竟是瑾琪黑的快要滴出墨汁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吗?”
瑾琪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云裳从怀中拉了出来,盯着云裳的双目道:“以后不许。”
“什么?”云裳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瑾琪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全然都是自己的影子。
“以后不许冒险,若那人没有失血过多,并善用左手,怎么办?”瑾琪双眉紧皱,瞳孔中的恐惧袒露无疑。这次他很有把握,但下一次呢?若自己分身乏术,若自己受伤能力不够,裳儿会不会以身相替,自己身经百战,中一两剑无事,裳儿怎么可以。
“那你呢?”云裳定定的看向瑾琪的双目,心中有些心疼的说道:“你便无事了吗?刚刚你护着我,中了好几剑,我便不行吗?”
“不行”瑾琪低声吼道:“我不许你再受伤。”
“凭什么?因为我不会武功,便能帮衬你的资格都没有吗?”云裳心中一急,这一天里的压力和瑾琪的愤怒,让云裳顿生委屈,双目顿时充满的泪水,隐隐有洪水蔓延的趋势。
瑾琪看着云裳委屈的模样,刚刚的气势瞬间消失,不管云裳的抗拒将云裳拥入怀中道:“我害怕,我见不得你再受伤,你有资格,任何资格,只是别受伤,好吗?”
云裳闻言鼻子一酸,蓄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次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满满的甜蜜,微微偏头看向正在装模作样环顾四周的冷轩等人,不觉噗嗤一笑,自己怎么也矫情起来了。看来和瑾琪在一起后,自己变的有些陌生了。
“我以后会努力,不让自己受伤,可是现在我们应该包扎好伤口,你这样我很担心。”云裳低声说道。
瑾琪在云裳看不见的后面嘴角飞扬,还有什么比让云裳心疼担心更值得的,知道刚刚就该失误几次,多替云裳挨几刀。
“无碍,现在仍有危险,不能掉以轻心,你放心,我无事。”瑾琪柔声说道。
冷轩看着甜甜蜜蜜的两人,白眼彻底翻出天际。
主子,你的理智呢?你能不能正常点,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将我那个冷若冰山的主子还回来行不?这个节奏,我真的受不了呀。
“冷轩,此刻至延平还有多久?”瑾琪重新将云裳拉入怀中,小心护着,虽然现在密林中恢复了平静,可谁人能够保障后面没有埋伏。
“回主子,应该不远了,现在启程约莫两个时辰便可到。”冷轩正色回到,现在没有马匹,便只能步行,只是不知云裳公主……
“裳儿行吗?”瑾琪低声问道。
“嗯,我们快些吧。”云裳点了点头,坚定的看着瑾琪,刚刚的埋伏也说明了一点,二皇兄定然是被陷害的,那么现在必须赶快见到二皇兄。
“寻官道而行。”瑾琪低声嘱咐道。
相对于小路,官道更加开阔,这些人擅长用毒物,密林之中更加的不安全。
众人寻路而行,可过了三刻,瑾琪与云裳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他们迷路了,不,应该说,此处是他人设的阵。
瑾琪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双眼隐隐有些担心,“一个时辰不破阵,恐怕……”
按照计划可以在二皇兄入京的路途中相遇,无论如何将消息传递给二皇兄,至于如何处理还要看他的意愿,而现在,因为埋伏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又无马车,再遇到阵法。瑾琪双目紧皱,阵法这一物自己真的所知甚少,破解恐怕要费时不少。到时候,二皇兄冒然入京,恐怕还未到皇宫便会被以谋逆之罪关押。刑部并非亲信,万一……等等,刑部,难道这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父皇对二皇兄一向器重,如若父皇心存忌惮,根据目前的证据已经能够定刑,但父皇并为下命,那便是对二皇兄有着不舍,至刑部问审,若从二皇兄哪里搜出相应的书信,以及得到口供那么,谋逆之罪足以诛九族。
“四面寻找突破口。”瑾琪冷声道,“这些人擅长用毒,小心行事。”
“是”
“瑾琪”云裳皱眉唤到:“你觉不觉得这些树很奇怪。”
云裳盯着眼前的树木,低声说道:“这片林子之中以樟木为主,间杂一些桦树,但这棵树却是松树,所以我们才能判断出是入了阵。”
“嗯,的确奇怪,你继续。”瑾琪闻言眼中微微一亮,赞赏的看向云裳,这些自己的确没有注意到。
“对于阵法我也并不了解,但我想着如何将同样的树木找出,或许便可想到办法了。”云裳思忖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