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小子眼力不错,俺整邦整底一百六。”俩人就在那里唠嗑,司机没说啥,拉开车门到下面招呼客人。车上就剩下懒龙和黄秋菊俩人。黄秋菊突然用胳膊肘捅捅懒龙,脸上竟是一片诡异。
“大兄弟你是做啥的?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黄秋菊红脸问道。
“俺是本村的农民,平时不咋出门。有一次俺要去省城结果演上你这破车停发,害的劳资白等了一早晨。”
“诶妈真是赶巧了,前些天俺家确实出了点事情,呵呵……”说着话黄秋菊就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懒龙:“拿着这个,到了省城有啥事儿就打电话,姐在那边人脉广,差不多的事情都能摆平!”
这时候便有三三两两的乘客从树林里往回走。黄秋菊有些紧张地喘了喘,又道:“你们模范营子有个孙富贵是俺朋友,他在省城混的不错,专门搞那个……”黄秋菊脸颊一红,稍后又是一乐。“我不说你也明白撒?”黄秋菊补充道。
“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懒龙一听提到了孙富贵,立刻来了兴致,禁不住追问道。
“唉呀你这人咋那木讷,就是男女之间那种事情,呵呵,瞅你那色米米的样吧,还能不知道这个!”
懒龙一咧嘴,黄秋菊噗嗤一声。两人的目光撞到一处,懒龙又是咧嘴一笑,那笑容非常的诡异。黄秋菊有点冲动,上去便是捉住懒龙的手:“俺在那边也租了房子,你就别去青峰镇了,屁大个地方有啥逛的。不如跟俺去省城玩玩吧!你说呢?”
就在这时候司机已经把乘客全都招呼回来,人们呼呼啦啦上了车,黄秋菊也就不好意思再聊下去,只好咳嗽几声,开始清点人数准备发车。
“大海,发车吧……”黄秋菊清点完人数,柔声说道。那个司机打后视镜里扫了几眼,大巴车慢慢悠悠动了起来。
车子在泊油路上匀速前进,天气有点闷,所有的窗户都敞开着。
黄秋菊和懒龙俩人挤在一个座位上,经过刚才的短暂交流,黄秋菊察觉出这个大块头可能是个有钱人。不用看别的,单看人家的那条裤子和皮鞋,就不是一般庄稼人穿得起的。
于是黄秋菊对懒龙特别的热情,这一路上问寒问暖,殷勤与暧昧交替运用,把个大懒龙折腾的五迷三道。
走着走着,司机师傅突然大叫一声,嘎吱一脚刹车闷到底,大巴车蹿了几蹿,最后竟是靠边停下。
“咋了这是?”黄秋菊最先做出反应。车上的乘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给吓得半死。
“蛇……好多条蛇……”司机的声音都变了,他哆哆嗦嗦地打开窗户,把头探到车窗外面。
这段路不太宽,属于是乡级普路,两侧都是高山大泽,茂密的森林植被绿油油一眼看不到边。距离大巴车三四米的地方,一个蛇群正在横穿公路,那些蛇清一色的白肚皮绿脊背,身上鳞片闪闪发光。
它们从右侧树林里爬出来,貌似要到左侧山地里聚会,密密麻麻一大群,前头已经穿过公路,后头还在往外爬。远远看去就如一条碧绿色的溪流在那里缓缓流淌。
“糟了,长虫过道这是要变天呀!”后面那个西服男从座椅上弹起来,直接就跑到司机身后。很多人都站起来看景致,还有几个年轻人端着手机拍照。
蛇群越来越大,那条碧绿色的溪流正在不断地向着四外膨胀。不多时已经蔓延到了大巴车保险杠底下。司机吓得赶紧倒车,一连后退十多米才停下。
“没卵事,前边那山包是个蛇窟,每到这个季节蛇群都到那里产卵!”一个年纪稍大的农民说。
“蛇窟?卧槽那得多大的地方能装下这么多长虫?我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小胡子一脸紧张,两手紧紧捂着自己的黑色皮包。
“我说蛇窟就是蛇窟,看到前边那个村庄没有?那里就是刘家店,我姥姥家就在那里住。”那个农民有点内向,说话时候整张脸孔都是红的。小胡子半信半疑,抱着自己的皮包就往后面走去。
“不对呀,这个季节不该是蛇产卵的时候,这就古怪了!”那农民拿着手机翻看着日历,脸上也是一片复杂。
蛇群继续蔓延,最后竟能听到鳞甲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突然间有人惊呼:“快看那,蛇群把我们包围了!”这一嗓子喊出来,全车人都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