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最怕这个动作,它咴咴叫唤着撒腿就跑,懒龙也嘿嘿傻笑着紧跟其后。
“哎哎……哎懒龙你给我回来,懒龙你等等撒……”王从贤忽然想到自己的衣服还挂在树上,立刻转变态度,急急慌慌朝着懒龙追去。
“你想做甚?”黑子已经跑远,懒龙却被王从贤截住。
“呵呵呵,大侄子你莫误会嘛,我能做甚呐,还不是想求你帮我把衣裳取下来。”她用手往那柳树冠上一指,随机羞答答地把头低下。
“你这不是吃饱撑得吗,洗个澡把衣裳挂天上干啥?我不管,自己去拿。”懒龙担心黑子霍霍人家庄稼,扭身就要离开。
“不许走……”王从贤展臂就把懒龙拦住。
“求你了大侄子,婶子要是有那能耐还麻烦你?那树太高,我……”王从贤一脸复杂,模糊的容颜尴尬而紧张。
眼看着天就黑下来。
“沃日……真是太高了,太危险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怕摔死!”说完懒龙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她。
“别呀大侄子,咱俩家可是一个村子住着的好邻居对吧,如果按照老辈子说法还沾带点亲属关系。不如这样吧,你帮我取下衣裳,婶子给你发红包,你看行不行?”王从贤说。
“发多少?”
“你放心,肯定亏待不着你。十块钱大包,如何?”
“我去……十块钱还是大包呀?哈哈哈……得得得,我干一天活都要饿死了,不跟你在这嚼舌根了,拜拜。”懒龙转身就往前走,吓得王从贤赶忙把路堵住。
“二十!”
“……”
“三十,三十行不行?”王从贤咬牙发狠道。
“别逗了刘婶,你拿我懒龙当什么人了?打发要饭花子吗?谁都知道你是咱村首屈一指的富婆娘,口袋里的钞票比纸还多,每次打麻将输赢都是几千块,还在乎这点小钱?”
“你……懒龙你……你到底想要多少?”
“不多,一千块足矣。”
“啥?哎呀妈呀,你这人可真是的,多大点事儿就要一千块?滚犊子,你这分明就是打劫!”王从贤气的脸色铁青,呼哧呼哧激动万分。
“那好吧,买卖不成仁义在,那什么刘婶你先忙着,我肚子饿了!”
懒龙用手捂着自己的大肚腹,一步三摇地往回走,王从贤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分钟,最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答应懒龙的条件。按理说一身衣服也不值啥钱,可是王从贤的兜里有手机和钱包,钱包里还有她的项链和戒子。乱七八糟加在一块也值两万多块呢!
就这样懒龙把自己记载沙金数量的账本子从怀里掏出来,王从贤在上面打了一千元欠条,俩人这才重新回到原地。
“大侄子麻烦你了,以后有啥用得着你婶子的尽管说哈。”王从贤见懒龙站在树下东张西望,迟迟不肯上树取东西,便是尽量说些软乎话激励他。
这时候天就黑了,两个人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的五官。王从贤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懒龙却是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