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庚桑不接,便将那碗水放在了院子里的车套之上,回过头来,便见戴着风帽的水无忧站在她的不远处。
“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并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再坏,也不过就是收了去了罢了,也别无其它了。”
“你倒是十分的看得开。”
水无忧笑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她感觉这个妖孽似乎是与其它自己见过的妖孽并不相同,只是她的身上也缠着些阴魂的怨气,这才让水无忧对自己的判断确信了几分。
“你们是要取我的性命?”
女子反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庚桑未答女子的话,仍是站在原处,目光只是略浅了些,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五娘,白五娘。”
水无忧感觉这个白五娘的身上的妖气极少,但是,却也是身上记着人命的妖,所以,她有些不明白。
“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要取那些性命修习妖法,为什么不能取正道,得正果呢?”
“正果?哪里有那么容易。”
白五娘抬了抬头,在月光之下,那张漂亮的娇艳的脸更盛了两分的颜色。
“若不是凭着这皮相,我只怕已经死了千次了,死倒并不可怕,只怕死得委屈,那却不是我愿意的。”
说话间,白五娘的手里凭空多了两把极短的剑,银白色的光,带着杀气。
“今天,我不能让你们把我收了,我在等人,只在这里等,已经十五年了,我没有再害过任何的性命。”
“可是,以前你害过的呢?”
水无忧极冷的又追问了一句。
“欠下了命,便是欠下了,你想不还,却也不成了。”
“你哪里懂得!”
白五娘隐隐的知道,今天是到了自己的大劫之时,但是,她并没有放下手里的一对鸳鸯剑,眼里极恨的看着水无忧。
“却不想我原以为这天下只有自己有了倾国的颜色,今日里我却见识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你的脸定然较我美之数倍,你应该知道,这张面皮是好也是坏,有人喜欢这我这张面皮,我却只愿如你一般,执一人之手,白首不离,现如今,我只想拼死一搏,如若我今晚能侥幸没有在你们二人手下失了性命,想是,老天便终是垂怜于我了。”
那女子说得极悲切,虽然没有哭,但她话语里的语气,却比哭更加的让人心疼上几分。
“那却是不能了。”
莫说庚桑,就是水无忧,这女人也没有半丝的胜算,虽然心里水无忧对这个白五娘的用情有些唏嘘,但是,她终是伤过数条性命,虽然那些人也许全是好色之徒,但是,被这样无妄的取了性命,也算是怨魂了。
“是吗?”
白五娘其实在刚才在房间里,看庚桑的每一眼的时候,便已经感觉不妙。
较之往常,即使是清心寡欲的如是圣人一样的人,见她的美貌也不免注视一眼,可是,刚才无论她是垂眸而视,还是近在寸余,这个面目清淡的男人,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