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又向后退出去了整整的一步,他才苦口婆心般的对水无忧说道。
“当年你父亲犯了那样的错,以你的血偷得长生,忤逆人伦,触怒了天庭,犯下不赦之罪。即使是你把他救了出来,你可曾想过,你又能如何呢?那之后呢,你又可曾想过,”
云泽苦苦的一笑,对眼色仍旧茫然的水无忧,他几乎是难以开口,可是,下面的话他又不能不说。
“他负着那样的罪孽,就是投胎,也是畜道,可是在寒潭,只要他忍过了千年,等灾劫消散了的那天,他或许才能有个好的去处。”
“是吗?”
水无忧冷笑,她仰起头,眼光如剑样的戳到了云泽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不能等到云煞灾消难满呢,千万百计的计划着娶了我师姐,又百般的示好与我师傅还有天一教,不外乎就是想要照拂云煞罢了,如果没了龙族的护体宝铠,你真忍得下心,让他在寒潭受那样的罪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秘密,就是庚桑也不知晓的秘密,云泽想像不到水无忧是怎么知晓的。
“那日,云煞受了雷刑,我偷偷的下去,见他的身上隐隐的罩着一层银光,我问云煞那是什么,他便告诉我了。”
云泽没有办法回答水无忧,他就站在水无忧的对面,可是,他却是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的感觉自己无力和软弱过。
云泽摇头。
“我没有想过。”
“这便是你给我的答案?”
水无忧冷笑了一声,凉凉的穿透了两个人间的距离。
“那么,你可以走了,而你的那个所谓的王妃,还有你的四海,我没有兴致,也没有兴趣,如果以前,我与你还算是朋友的话,那么,云泽,你着实不该赌上我对你的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我两清了。”
她从来没有这般的冷,从来都是清若净水的水无忧也从来没有这么的让云泽难以读懂。
他刚插到了头上的簪子,她举手拨了下来,没有再摔碎,而是撂到了身旁的案几之上。
云泽看着桌上的簪子,目光极为复杂。
是什么让她这么快的就长大了?变得让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接近她了?
“那好。”
云泽从他的袖里拿出了四个仙桃,俱都是上品,摆在她身旁的案几之上。
“明日,便是你我成婚之时,无忧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明天你都是东海的新娘。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天上地下,没人能改变。”
云泽走了,是他自己阖上了那道房门。
水无忧冷冷的看着他走掉。站在偌大的房间里,她咬着牙面若冷霜。当房里只有她自己了的时候,水无忧这时才喃喃般的自言自语。
“师傅,你可知道我在这里?”
昨夜,在梦里梦到过师傅。
梦里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切,竟像是真的触到了师傅,在梦里,她是真的坐到了他的怀中,真的触到了他冷若冰霜样的唇。
心里明知道那是一种几近亵渎的挨近,却同时也是存在她的梦里,不愿忘记的销魂。
以至于醒后,她触到自己的唇,甚至能嗅到师傅身上才有的浓郁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