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不能下了孟峰,灵淮他们按着时日计算,已经应该到了孟峰的境下,可是,现在还没有到了教内所覆之地,只怕是途中生了变故。
才想到这里,庚桑便问自己的大师兄。
“可是有二师兄和他们的消息?”
“元月被送到了沧海派所在之处养伤,那日里龙王传来的消息果然是真的,在回徒的时候,元月被杀魂的魔爪伤了心脉,要在那里将养些时日,至于灵淮他们,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可能这两日就要过了京城,再有两日便能回来了。”
“是师兄派人去的,还是灵信带回来的消息?”
庚桑这样的问,眼色又深重的像是带着什么担忧,清月真人这时候才有所意识,他下意识的就反问庚桑。
“你是说,灵信传回来的消息俱都是假的?”
“我并不确定。”
庚桑略略的沉吟,目色渐暗。
“只怕魔界已经有所动作,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情,我总感觉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着,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魔界这些年来,一直都有所行动,可是,俱都没有太大的动作,想是还没有复回原气,师弟所忧之事,应该不会发生。”
那日里龙宫派人来请,庚桑子并未前去,清月便问他,因何。当时庚桑给他的回答是恐这是魔界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孟峰不容有闪失。
“希望吧。”
庚桑仍旧负手,身后是插入天际的孟峰,清月真人一时看不清楚他的与,只是感觉他的背影透着孤傲还有清冷,不容许人靠近的冷冽寒气。
云卷云舒,他在崖顶之上,像是一卒石刻般的纹丝不动的站立。
“也罢,我再着人去找找她的消息,另外,洛阳王现在在峭间越发的不像话了,竟是着人在十几处县郡里树了个道人的泥像,竟还要百姓贴金焚香供奉,有时间的时候,你也要管管了。”
“等灵淮回来吧。”
庚桑淡淡的对自己的师兄说道。
“灵渊做事常是过于偏颇,师兄先着人细细的访一下,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另外再要仔细的查验一下那个中山道人的出处,看看是不是哪个仙门逐了出去的。”
“我已经派人查了。”
清月真人神情很是不悦,他最是厌恶这种以修仙之术迷惑凡间之人的行径还有手段。
“只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什么结果,我又让弟子去寻了中山旁边的灵雾山的灵雾道长,灵雾道长前日回信与我说,他以前见过这个中山道人,只是个庸碌之辈,没有仙骨,也没有什么慧根,早年逃荒,进了中山观后,跟着老观主为人念经祈福为生,平日里也起卦,但是没有其它的行径,并没有什么胆大妄为之事。”
“是吗?”
如果中山道人当真是曾经是庸碌之辈,那么,现在他已经不是了,无论因着什么缘由,能周旋于唐非钰的门下,又怎么是个无能之人。
“师兄多加挂心,另外让弟子务必要守好了天一教内之地,再过两日便是鬼节,阴气甚重,切勿有任何的闪失。”
“这是自然。”
清月真人点头,他还想提水无忧的事情,自己的这个师弟的心性虽然沉稳,可是,事关水无忧,他如此的平淡,反倒让清月真人心中感觉不安。
可是,才要开口,他看到庚桑脸上云清风淡的无动于衷的颜色,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是一时之间说不出来什么了,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仙本是欲要无情,可是谁又真的能无情呢?
下山的时候,他想着是不是真的因为庚桑服了断情,才会如此这般的无情,也许是,也许,不是......
孟峰之上白云依旧,只是没了那对青鸾艳丽的身姿,少了一曲翠笛的悠然,像是缺了什么,空空荡荡的风在孟峰之上竟也无所依的飘荡着,胡乱的吹开了云,让那些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然后再次吹散.......
谁看在了眼里?
又是为什么今日断魂崖上的风如此的冷,风如此的寂静,是因为灵霜在这里跳了下去,燃去了三魂,还是已然是空着冷着的手里,感觉到缺了什么的空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