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面有仙障,纵使是落也被烧了三魂七魄,哪里还能落到这里,我们俱都没有看见。”
巨大的泥泽里,几双枯藤一样的手臂伸了出来,然后又有一些枯瘦的只剩下骨头的鬼怪也缓缓的从沼泽里浮了上来。
“是啊,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庚桑子稳稳的站在那里,这时候有几个想要趁机爬上去的妖孽,俱都被手持起玄武的灵淮一剑刺穿了元灵。
见灵淮面带煞气,其余的妖孽便不敢再动弹,更是有一些已经开始瑟瑟的发抖。
四个人分了四个方向,各自顺着一个方向找了下去。
孟峰山后的这一种悬崖中间一处巨大的沼泽,东面是火山,南面是冰川,西面是参天的丛林,而北面是一处极是灼热的沙漠。这些并不是幻像,只是千万年前神魔一役后,各自有一处是神物所留下的印记,至此才成了如今这样的模样。
直找了半天,四个人几乎把每一处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或是灵霜的遗物。
“师父,难道孟峰之上真的出了妖孽,还是有魔界的人在作祟?”
灵淮原本并不愿意相信,只是,他们把孟峰山崖的下面已经找了一遍,竟然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所以,他已经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孟峰之上真的有魔界之人在作祟。
他也不会相信,灵霜真的会因为灵渊之事,而自绝于此。
“回去再说。”
庚桑子眼望着他身下的那片暗色的沼泽,面上并未动什么声色,只是微微的皱着眉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他总是有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轻易的从他的思绪里滑过去,可是,他偏又抓不住。
四人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平台之上,孟峰之上已经没了闲杂的人等,只有庚桑子的大师兄还有二师兄还在。
“可是寻获到了什么?”
庚桑子若有所思的又看向了自己眼前的这片断崖。
“没有。”
在这一片断崖之下,他的徒弟以焚魂之法烧尽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他并非铁石心肠,心中的沟壑又乞是别人能够明白和知晓的。
灵霜性情一向是温婉,能让她有如此之决绝之势,她又是在想告诉自己什么?
庚桑子的面目里仍是沉寂如水,没有谁能够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什么,在如若以往般的低沉的眸里,波动着凛冽的寒意。
因为心存顾虑,所以,他并未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都说出,只是暗压着他自己的情绪的起伏,淡淡的抬眸看向已经面露悲意的云汐。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站在一旁的云泽见云汐面色极是难看,抬步上前,即使他明知道这时候劝什么也都没有用处,还是手搭在了云汐的背上,轻轻的按压用力。
“我送你回去。”
庚桑子并未多言,只是命自己的徒弟灵淮把他们二人送到了孟峰之下。
然后,又吩咐灵淮去了清月真人所居的摘星楼里取来了教内的镇教之宝-凝魂灯。
“师父,我回来了。”
灵淮再回到这片崖边的时候,庚桑子仍是像往常他常常做的那般,负手而立。神色间竟是看不出来分别的恬淡,疏离。
灵淮将凝魂灯交到了师父的手里,心下困惑,他是亲眼见到灵霜燃了三魂,这凝魂灯纵然是仙界至宝,可是还有效用吗?
“灵淮,你替我守阵,从此时起,任何人等都不许上到孟峰之上,下面的事情我都交待给你大师伯了,你也不必下去,另外,看住了无忧,守在她的身边,要寸步不离,明白吗?”
“是,师父。”
灵淮虽然不知庚桑子要做什么,可是,他在庚桑子极是平静的语调里,还是听出来了师父隐忍着的怒气还有伤心。
等到灵淮也走了以后,庚桑子缓缓的伸手入了袖内,拿出乾坤袋子后,执在手里,沉吟了半刻,才掀起了他的长袍,盘膝而坐。
他先是从乾坤袋子里将三公子拎了出来。
三公子被庚桑子关在乾坤袋子里已经有些日子了,本是以为,庚桑子是要放它出去,所以,也只是倦着身子,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等着落地。
可是,他眼前忽然寒光一闪,眉心之处,竟是被庚桑子割了一刀,三公子睁开一双兽眼,眼见着自己的几滴鲜血附在利刃之上。
眸色转厉,三公子才要动作,却又被庚桑子束进了乾坤袋子里。
庚桑子看着剑刃之上的几滴灵血,竟与他所料的分毫不差。
手持青峰,在虚空中结下了先天八卦,然后又将聚魂灯,放在了身前的崖顶平台的地上。
将三公子的七滴灵血滴落在灯芯之上,又以法术点燃了灯芯。
驱念仙力,直达到了天灵之际,庚桑子任由一股撕裂般的绞痛在他的头顶盘旋。
口中稳声念了一句。
“灵霜。”
结魂之法,他也并未使过,刚才的一幕他已经心内明知,灵霜是燃了自己的三魂,只是人之灵魄原本就是至洁至纯,如果以平常之法,纵使是如他一般有着庞大的法力,也是难以聚齐,可是,如果有了天下之灵的三公子的血,那么,应该是可以事半功倍,只是此法虽是有结魂补魄之效,但是对施法者的反噬极烈,毕竟人的三魂七魄乃是天地之灵气所结而成,如是这般的逆天而行,又怎么能会有人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