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和我说你住的地方吗?我很少能走出王府,外面是什么样子?”
水无忧不明白唐非钰是在试探她,她垂着头,虚应着的。
“我也没有见过,师傅平日里不许我下山,大师兄也不让,”
“那平日里,可有谁和你做伴?”
唐非钰见水无忧心神涣散,便又试探的问她。
“你师父还有其它的徒弟吗?”
“没有了,孟峰上也只有一对青鸾,再没有其它什么人了,平时的时候只有师傅和我,还有三公子和睚眦。”
水无忧还在记挂着师傅为什么突然间就对自己这么冷淡,头抵着膝盖,曲膝环抱,眼睛望着天上的冷月,像是在月亮之上,竟是师傅遥遥的站在那里的背影,孤冷,寂静。
“你在看什么?”
由于水无忧的长发的遮挡,唐非钰已经看不见了她的脸,这时候,他伸手似是要去拍水无忧的背,才要挨上之时,忽见一道火光滑过,在他意识到了危险的时候,一团热浪袭来,眼前竟是铺天盖地间的一道黑暗,将他按在了几尺之外的假山之下。
“睚眦!”
水无忧才在愣神的时候,见睚眦化出了原形,她转身之间,睚眦已经把洛阳王唐非钰按在了前爪之下。
“睚眦,放开。”
水无忧大声的冲着睚眦的叫着,因为相处的时日久了,她并不是十分的害怕,急急的跑到了睚眦的面前,她皱紧了眉,手指着睚眦。
“睚眦,把他放开。”
睚眦扫着尾巴,扑打在地上,已经把花园里的几株古树竟是连根的扫断,一阵的轰然的巨响,院墙和回廊被几棵折断的古树瞬间就压塌了。
“啊~~”
随着唐非钰一声极痛苦的叫喊,水无忧看到睚眦嘴里吐出了几团火气,已经到了唐非钰的面前。
“退!”
就在水无忧想要冲前去扯唐非钰的时候,赶过来的灵淮已经把她给抱开了,因为看到了睚眦现了真身,又见它吐出了天火,灵淮怕伤到水无忧,又见师父也已经赶到了,所以,便是一挥袖,挡开了一道天火,虽然也是燎到了他的袍袖,但是以他的功力,还不以为意。
“收!”
庚桑面沉似水,一只手背在后面,另外的一只手,手持青峰,睨视天地般的站在睚眦的面前。高高在上,又是从容不迫的立在那里,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威武。
而睚眦爪下的唐非钰,这时候已经被庚桑子的一道法罩已经护住了。
睚眦怒极,又吐出一团天火,仍是对着还在他爪下的唐非钰。
“睚眦!”
水无忧远远的喊着。
这时候,灵霜也赶了过来,见唐非钰被睚眦扣在爪下,下意识间便是不顾性命的扑了上来,以身体又挡在了睚眦的面前。
睚眦乃是神兽,并未修成人形,但是五灵俱全,见如此的情形,也是一愣。
“孽畜。”
庚桑子抬剑便要刺向睚眦。
眼见前师傅起了杀意,水无忧一阵的胆寒,她甩开师兄的大手,几步就跑了过来,挡在了睚眦还有庚桑子之间。
“师傅,不要!”
庚桑子虽然是算出了灵渊今日有大劫将至,他也只以为是当朝的皇上会怪罪与他,却没有想到这个灾劫是应了睚眦的身上。
“灵淮,把你师妹拉开。”
“师傅,不要!”
水无忧被灵淮拉开的时候,脚碰到了一个硬物,她和庚桑子还有灵淮都低头去看,她刚才踏到的竟是一把刀刃锋利的匕道,已经离了鞘。
庚桑子放下手里的剑,他一看即知应该是唐非钰想要趁水无忧不注意的时候,试探她的功力或是试探其它的什么。而睚眦应该是为了保护水无忧,才会现出原形,意欲毕了唐非钰的性命。
这时因为水无忧的遮挡,睚眦恼怒的吼了一声,王府的花园随着这声响,震了又震,庚桑子恐它惹出更大的祸事,而且,现在又无法用乾坤袋子收了睚眦,只怕以睚眦素来的性子,更是要惹出来祸事,他只得微微的闭了闭目,然后对水无忧说道。
“让它放开了你师兄吧。”
“噢。”
水无忧回头,仰起头,几乎是望着天的样子,才看到了睚眦正在喷热气的鼻子。
“你把他放开。”
她抬手拍了拍睚眦的爪子,又伸手抚了抚睚眦的兽腿。水无忧连着哄了两三遍,睚眦才迟疑着的放开了按着唐非钰的前爪。
因为感觉到了出事的时候,庚桑子便当即就设了结界,虽然这么大的动静,可是还是没有惊动王府里的人。
庚桑子让灵淮把唐非钰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睚眦刚才那一爪已经伤到了唐非钰的三魂六魄,庚桑子查看过唐非钰的伤势后,对水无忧沉声的说
“无忧,拿一枚仙桃,给你师姐。”
“噢。”
水无忧答应,从自己的锦囊里便拿出一粒仙桃,递到了灵霜的手里。
庚桑子又对灵霜吩咐道。
“碾碎了,给他喂下,另外,再导一些仙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