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霜如此的表情,更是让唐非钰心中生出了许多的狐疑。他皱着眉头看向在台阶之下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灵霜徐徐的抬头与唐非钰对视着,心中不禁是凄然一片。
当初,她刚刚拜在师父的门下的时候,他入教已经有些时日了。那些年少的岁月里,他或是带着她在云海中遨游,或是一柄长剑引着她,与他一起踏浪与东海之畔。
虽然,至到最后,对他,她说不上爱,可是,因为逝去而生出的伤,却是至今没有平复的。
“我叫灵霜。”
灵霜这时候抬步上前,仍旧是打量着在自己眼前的唐非钰的脸,看着这张有几分相似于旧时的脸,看着这张让她感觉那么亲切的面孔,想到了曾经的过去,似乎是那么的甜蜜,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而此时,唐非钰眼里的陌生的甚至是带着一丝厌恶和猜忌的神色,又让灵霜的心里生出许多的感叹。
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听闻我师父还有大师兄在王府讨扰,不知可否请王爷的下人代为通禀?”
此时,唐非钰的身上散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双黑色的眼睛,更是正带着压迫感的看着与他近在几步之内的灵霜。
“你究竟是谁?”
也不知为何,刚才就是她在开口之前的叹息,竟然让他一时之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针刺一般的在痛。
听他如此之问,灵霜淡然的抬头与他对视。
“世事飘渺,王爷又是在执着于什么?”
本是莫名的一句话,可是,她知道,唐非钰会懂。
“那你说,本王的执着又是因何而生?”
唐非钰看着她,言辞之间极为谨慎的反问灵霜了一句。
灵霜心中苦笑,虽是转世投胎,可是这人的性子竟是没有什么改变,仍旧沉不住气。她抿唇略笑,只是淡淡的对唐非钰说道。
“既然王爷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是吗?”
唐非钰认真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他知道他所想要的答案,这个女人完全能够给他,只是,她又缘何对自己言语间,含有亲切之意。
“里面请,本王亲自给你带路。”
灵霜也不推辞,她侧回头,对跟着自己的几个仆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告诉他,我两日后便回。”
“夫人,主人交待了要照顾好您,奴才们不敢擅自回去。”
几个仆人跪在了地上,灵霜漠然的看着他们,还是淡淡的语气,只是说了一句。
“你们若是想跪也就跪在这里等着吧。”
唐非钰听她话里的语气,也回头看去,看到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俱都是一副惊惧的神色,他凝色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管家,吩咐了一句。
“好生把他们几个安排下了。”
灵霜只是看着唐非钰,竟是没有说话,只是她眼睛里那一抹稍纵即逝了的深意,让唐非钰不自主的握紧了袍袖中的手,暗自的压下已经到了嘴边的问话。
一路沉寂,两个人竟是俱都没有说话,在穿过王府的阁亭之时,他也仔细的观察了灵霜的神色,只见她全敛眉沉目,就连在走过那座用金丝楠木筑的半月亭的时候,也不见她的神色有半分的异样,竟像是处惯了深宫之色。
唐非钰先是把她引到了庚桑子所居的客房的门口。
灵霜敛眉而立,在门外轻声的说了一句。
“师父是我,灵霜。”
“进来。”
平缓的语调,一如孟峰千年之上的一般,竟是没有任何的波折。
灵霜走进去,庚桑子手中拿着几味药草,在他的身前的桌上,摆着几个小碟,里面也是一些草药一类的东西。
“灵霜叩见师父。”
“你怎么来了?”
放下手中的药草,庚桑子沉稳的抬头,窗外的光照进来,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更是罩在了一层银白色的暖光里,耀目之极。
“昨日云泽回去后,说小师妹受了伤,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庚桑子抬头看向灵霜,看了许久后,他仍是语调平缓的问了灵霜一句。
“你见过他了?”
灵霜知道师父问的是灵渊,她也仅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了一种像是淡得不能再淡,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简单的应了一声。
“见了。”
“灵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