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祁爷爷也知道了,难怪那天晚上给祁尊打催/情/剂,老人是想给祁尊重新找一个吗?
“沫冉,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你还好吧?”祁新观察着她的神色,嘴上说着无比担忧的话,但并没有做出实际的行动,扶她回医院,或者是扶她坐一下。
林沫冉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崩塌瓦解,好像全世界忽然变成了黯淡无光的黑白色,耳边听到的一切声响都是模糊虚幻的,只有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是真实的。
原来,这就是天崩地裂的感觉,喉咙发不出一个字来,就连眼泪都冻结住了,她轻轻推开祁新的搀扶,一步一步朝着医院走去。
女人攥紧了被她推开的那只手,瞪着她返回医院的背影,半天没反应过来,本以为她知道自己不能怀孕后,会立刻离开的,哪知道还有脸去医院面对受伤的死老头子。
不过也对,谁舍得放弃祁家少奶奶的地位呢?
“祁新小姐,手上拿的是什么?”
闻声,女人猛然回头,就见四个墨镜男站在身后。
祁家保镖!
她没想到,林沫冉出医院这么几步路也会有保镖跟着,而且还是四个,她刚才跟了林沫冉一路,竟然没有发现他们!
糟糕!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祁尊知道,事态才刚刚开始发酵呢,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这个..”女人眉头一皱,几分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四个男人:“这个可不能给你们看,女人的东西,不好意思...”
其中两名保镖尾随着林沫冉去了,剩下的两名互看一眼,神色一凛:“祁新小姐,那就对不住了。”
“啊——!”
出其不意,其中一个保镖快速的出手,一把扣住女人拿药方的手,用力一捏女人的手腕儿,女人吃疼立马松开了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混蛋!干什么?你们少奶奶的东西也敢抢?我也只是看看,待会儿还得还给她....”
两个墨镜男没有搭理她,转身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
林沫冉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医院,进了一楼的一间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她捂住嘴巴,背靠着门板身子虚软滑下去,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抽空了,紧咬住手背,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地板上滴。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这不就是自己所期盼的吗?不能怀孕,这个理由不是足够离婚了吗。以后就自由了,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脑袋里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我罪大恶极不配得到幸福吗?
‘砰砰砰~’
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全身都麻了,忽然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还有埋怨声:“谁啊?锁什么厕所门啊!不让人上厕所啊!”
林沫冉这才找回了一点儿思绪,扶着门板爬了起来,抬手慌忙擦拭掉脸上的狼狈,开了门。
门口是一位家属扶着病患,一只手高高的举着输液瓶,本来准备斥责几句的,但一看开门的女孩了无生趣的一张白脸,红肿的眼睛,门外的妇女立马闭了嘴。
林沫冉走到洗漱台边,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口绞痛的竟认不出自己来,打开水龙头,捧水好好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去就看见不远处有四个保镖站着,刚才她去了中药铺子,他们肯定会告诉祁尊。
此时此刻,她只祈祷躺在重症室里的祁爷爷能够快点醒过来,只要能醒过来,她,愿意离婚。
极力遮掩住自己的情绪,她向四名保镖走了过去,冷肃的气场,直接对着四人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东西,还给我。”
祁新拿了她手里的那张药方,他们肯定会找祁新要这东西,然后向祁尊汇报情况。
“少奶奶...”
“冯姨熬夜就会头疼,展凌现在没空,我出去找人开了副药方给冯姨,怎么?这个也需要你们向尊少汇报吗?”
保镖之一立马从黑色西服口袋里掏出那张药方,递给了她。
她拿过药方,紧攥在手里,转身上了楼,继续守在窗外。
还好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里面老爷子的身上,她这幅惨白的样子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口都在绞痛滴血,看到祁爷爷这幅样子,就更是喘不过气来。
祁家自从有了她,还当真是,没有消停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