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说实话,咳咳咳咳——”
老头一声怒吼打断了展凌的思路,然后他听见自己无比沉重的说出四个字来:“沫冉身上。”
说完后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灰白,可以想象祁尊会有多愤怒了。
哎!这辈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伤害祁尊的女人,邢心蕾被强迫打掉孩子,跟他有关,这次,沫冉——
思及此,展凌忽然起身,扑通一声给老人跪了下去:“祁爷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冉冉治疗,这事儿,祁尊有意要隐瞒您跟冉冉,他...这次是动了真情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什么都不顾,他让我把问题推在他的头上,所以,祁爷,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冉冉知道,若是,冉冉因此离开尊的话,后果,不敢想象,绝对不会像四年前车祸那么简单了。”
老人身子一颤,陷入了沉默中,脸色惨白,那双炯亮的双眼忽然变得浑浊起来,靠着沙发剧烈的喘息着,半天虚弱的吐出几个字来:“冉儿丫头,能治好吗?”
“祁爷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她的,这个不能急,需要时间慢慢调理..”作为一名医生,展凌这么回答着。
“那就好。”老人虚弱的挥了挥手:“今天除夕,你出去和他们继续玩儿吧。”
展凌看老天这幅喘息困难的样子,实在不放心走开:“我还是帮你扎两针吧。”
说着他打开了药箱,拿出银针。
“叫你去玩儿就去玩儿,大过年的,扎什么狗屁针!晦不晦气!”
“除夕夜大伙儿还等着您这一家之长发红包呢!怎么?今年抠门儿,不想给大家发啊?”展凌压根儿不搭理他,手里的动作没停,挽起老头的衣袖,弯身半蹲在老人的面前,给老人把鞋袜脱了露出双脚,然后用酒精消毒了双手后,消毒银针,精湛的医术,几处穴位扎下去,不一会儿老人的气息就平稳了。
除夕夜,每年祁家老宅都热闹,祁老头作为一家之长,会给每个留在祁家过年的人都准备红包,上上下下没有尊卑之分,就连园丁大叔都挽着衣袖要跟祁老头杀上几局棋,展跃就更是玩儿的疯了,每年从除夕夜玩儿炸金花一玩儿就是几个通宵,不把老爷子发给大家腰包里的那点红包炸干,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反正祁尊每年是别指望他能跟大家一起过年了,今年少了个少奶奶,却多出个祁新小姐来,团年饭每年吃的都有点遗憾,今年就更像是少了点什么,饭后,一屋子三十几号人,就守着巨大的液晶电视,看着无聊的春晚,陪着老爷子守岁。
展跃拿了好几个充电宝,抱着手机猛打游戏。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老宅门外车头灯一闪,响起张伯略显激动的声音:“呀,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尊少回来了?”
几乎所有人起身往门外走去。
坐在老爷子身旁看电视的女人,身子一僵,胸口起伏有点大,神色有些复杂。
老头同样也是微微一僵,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很快淡定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个慈祥的笑容:“新儿累了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熬夜了。”
女人闻言,眸底一片阴凉,老头这么明显的嫌弃她碍了眼,祁尊跟林沫冉一回家,她就得滚回后山腰那个偏僻的狗窝里去,那栋房子一直都是在祁家干活的下人们住的地方,估计招待个普通的客人都不会安排到那栋房子去吧,现在那群下人住的别墅都比她住的要好!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认祖归宗!这就是老不死的给她的一个家!
在老东西眼里,私生子始终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能住狗窝。
她咬紧牙关,闭了下眼睛,努力压下了心口的情绪,抬起头来看着老头,她甜腻腻的唤道:“爷爷,我的身体好的很,一年就过一个年,这样的日子,我还等着给您拜第一个新年呢。”
“明天才是大年初一,明早早点起来,给爷爷拜年也一样,早点去休息吧。”
“爷爷,您这是在担心什么呢?”女人顿时就笑了,双手亲昵的勾住了老人的胳膊:“您是在担心祁尊认出我是邢心蕾了,怕他一枪爆了我的头呢?还是担心您的宝贝孙媳妇会想多了受委屈?难道是担心家丑外传了?”
老头脸色一白,嘴唇直哆嗦,半天才发出声音来:“丫头,爷爷领你回家,是想补偿你,不想你一个女孩家继续在外面漂泊流浪了,但是,补偿的前提是,这个家能够完好无损,和和睦睦,不会再经受半点折腾了,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