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腿蹲在后座上,看了眼两只脚后跟的情况,果然都磨破了,红红的皮都翻了起来。
回去冯姨还没休息,见她进屋顿时松了口气:“少奶奶,你这是去哪里玩儿了?不是六点就回来了吗?”
“去超市逛了下,周末了好热闹。”她歉意的走过去挽住冯姨的胳膊:“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赶紧去休息吧。”
冯姨神色有点怪的指了指桌上的一束花:“六点多的时候燕少过来了,说请你出去喝杯咖啡,我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看你不在就约了你明天白天。”
“燕安南?”林沫冉走过去拿起桌上那束花,满天星中间夹着几枝百合,一张黄色的卡片上文绉绉的写着两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聪慧如她,几乎没过脑子就懂了他的意思,燕大少爷是说,他彻夜难眠,心情不安,深巷明朝卖杏花这句当然不是指达官贵人忘了亡国的危险,而是指他们这些成双成对的,忘了他还在苦海里挣扎,弦外之音很明显是在指小玉还没回来,他需要帮助。
可是这样的事情她又能帮什么忙呢?
清晨
她比冯姨早起了一个小时,事实上没怎么睡着天就亮了。
冯姨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早餐都做好了,弄的冯姨很过意不去,一个劲儿的自责自己起来的太晚了。
早餐后她就坐在大厅等着燕安南来找她,心想着:是不是小玉找到了,她不想回来,燕安南想请她帮忙去劝一下?
这一等就等到了午餐时间,燕安南才开车过来。
林沫冉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人清瘦了一大圈儿,眼眶都有点深陷了,穿一件浅蓝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裤,整个人看上去像根竹竿儿似的,虽然还是清俊不凡的样子,但总有种堕落的感觉。
林沫冉没上他的车,因为四个保镖不离左右的跟着,他的车坐不下。
保镖开车一路尾随着他的车,停在了一间很有档次的西餐厅门口。
燕安南下车单手甩上车门,瞥了眼她身后的四个保镖,眉头一皱:“我说你们就不能给你们家少奶奶一点自由的空间吗?”
四个木头一点面部表情都没有,为首的那位淡淡的回了句话:“在外面为了少奶奶的安全考虑,我们不能,抱歉燕少,这是尊少的吩咐。”
“草!”燕安南直接爆了粗口:“老子还能把你家少奶奶卖了!两个小时以内,她的安全老子来负责!老子现在就跟你们那变态主子打声招呼,都特么别跟着!”
说着他掏了手机,林沫冉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安南,你先进去吧,我跟他们沟通一下,祁尊,挺忙的....”
燕安南咬了咬牙,手机放回了裤兜:“那好吧。”
林沫冉的脸皮实在太薄了,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昨晚上受了五块钱的恩惠还没还给人家,她叹了口气,竟然有点威胁不出口了,试图跟他们商量:“这是餐厅,我跟尊少的好哥们儿吃个午餐,你们四个这么高壮站在我后面,我真的有点吃不消,能不跟着吗?”
四人依然面色都没动一下。
林沫冉再次深呼吸,好脾气的劝道:“你们如果要跟进去也可以,现在是吃午餐的时间,你们不要站在我的后面好吗?就在隔壁的餐桌上点几份餐,账记燕少头上好了,同意的话....点个头。”
四人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林沫冉被气的脸色发白了,顿时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猛地转身往餐厅而去。
由于昨晚逛超市把脚磨破了,出来她的脚上随意套了一双拖鞋,因为有气,把地板踩得哒哒直响,刚准备进去,被门口的服务生挡住了:“小姐很抱歉,我们这里不可以穿拖鞋进入。”
啥?
林沫冉瞪大了眼睛,打量一番西餐厅的环境,确实非常高端上档次,典型的有钱人消金窟。
服务生继续不失礼貌的解释道:“非常抱歉,这是我们餐厅的规定,不接待衣冠不整的客人,还请小姐见谅。”
有钱人消费的地方规矩就是多,肯定不会接待穷酸的小老百姓,所谓衣冠不整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她还没做声,身后的木头忽然出声了,其中一个上去就一把扯住了服务生的衣领:“你特么有没有搞错!活腻歪了吧?我们尊少的女人进你们餐厅吃个饭,你居然敢挡着不让进?这是不把我们祁家放在眼里吗?还想不想在A市混了?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服务生小哥被这突发状况吓得不轻,林沫冉的忍耐力终于到了极限,这群人渣一点都不跟她交流,动不动还恐吓人,简直岂有此理!
于是,她脚尖一踮,伸手就拎了扯服务生衣领的那保镖,把他从服务生面前扯开。
“你们——”
本来想训斥一句‘你们是地痞流氓吗?’可是人家本来就是地痞流氓啊!
她是彻底被气到词穷了,弯腰两把脱了脚上的拖鞋,往‘地痞流氓’怀里一丢,光着脚就往餐厅走。
服务生硬着头皮跟着她,林沫冉把门口写着‘衣冠不整穿拖鞋者不可入内’的提示牌一瞟,唇上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没说光脚不准入内吧。”
服务生语结:“小姐,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