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墓周围,有两排高大繁茂的血桦树,此刻,没有风吹拂,但是落叶纷飞,瑰红色泽的叶子,满地都是,增添一种死亡的忧愁。
没有走到葬墓中心,站在中心,执法神庙深处,看不清的地域,突然有诡异的声响响起,似一种“引磬”发出的怪音。
引磬,铜质法器又名手磬。其形似小碗底部连以木柄以便携持。行走诵念时敲击磬边其清脆之声用以引导、控制行仪的速度,故名引磬。
那种急促的节奏,听在耳旁,更似一种阳间夜里“赶尸”摇铃的尸魂音?
吼吼吼……
原本死寂安静的墓地,鬼火粼粼中,突然间,周围一座座阴森森的坟墓,鬼火冲天,映亮天际,伴随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响起,不是一个鬼在嘶吼,而是无数鬼在怒啸,这里,彻底沸腾了!
嘭嘭……
离我十米,一支坟轰然炸开,泥土掀翻,当中有鬼火冲出,两个血肉模糊的手掌,扒拉着泥土,居然从当中爬出来?
这种惊骇的场面,宛如发生尸变了?
曾经失去的人,又要复活了?
“怨……怨……怨主……要你……死亡……”浑身似一滩烂泥的男子,是古印度的一个神灵,机械傀儡一般站起身,身上满是满目苍夷的伤口,当年不知被什么可怕法术炸裂躯体了,一步步朝我摇晃走来,发出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响音。
“哞……哞……”
我身旁一侧,妖异的鬼芒丛丛间,泥土掀翻,冲起几十米高,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牛人,也撞破坟墓泥土,踏着蹄子走上来。
这一个野牛人,人头牛身,不过并不完整,只是一半的躯体,生前似乎被人一刀劈成两半了?它仅有半片身体,即便是头部也如此,上面仅有半颗头颅,仅仅余一只眼睛。那半片身体上的巨大伤口血淋淋,仿佛刚刚被破开不久一般。然而,事实上,这估计已经是千年的伤口了。
“该死的,东方,执法,你……你又回来了?”
野牛人开合着半个嘴巴,说鬼话时,一滴滴恶心的血水,混杂着糜烂的唾液,缕缕滴落地面,站在原地,我已经感觉一阵反胃了。
怒不可遏的野牛人,高昂半个头颅,一道道巨大的黑色闪电,不断从它口中喷射而出,朝我轰击而来,另外一边的腐烂男子,一堆血肉模糊的手掌,居然在施展咒语?
“轰轰!”
我横移出去,原地被一道道黑色闪电炸穿,出现深坑,一条条裂缝不断蔓延出去,顿时间,那些原本只是松动的墓,当中的鬼灵更加京东不安了?
“噗!”
我一指咒力,爆碎了腐烂男子头颅,又一道咒力,自己让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化为一滩血雾,彻底湮灭了,对面的野牛人,同样被我洞穿头颅镇杀。
不过遥望四面八方,那些一座座坟墓,大部分的墓都掀开了,里边有形色各异的怪物爬了出来,其中,以“人”居多。
这些人,都是古印度的外貌、装饰、打扮,属于是“印度教神谱”上的一些神灵,不过都是曾经失去的神,怨气不散,凝聚鬼火。
眼下,这里已经成为一片阴森的乱鬼地。
无数的“鬼神”,发出“怨”的话语,要朝我索命?
靠!
踏空冲起,站在十米半空,我发出雷霆重音,“诸位,你们找错人了吧?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说我是你们的怨主?”
怨主!
其实就是他们淤积的“怨”,是由我引起的,或者说,他们曾经都是我杀死的!
不过我还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时间。
嘿嘿嘿……
乱墓深处,一座无比巨大的雕像,本事石化死寂之物,此刻却活了过来,是那个骑驴丑陋的老太婆,此刻,雕像移动,载着老太婆冲过来,老太婆的一对浑浊老眼,幽绿惨淡,“东方后辈,你还想狡辩?你的身上,有你们东土执法者的气息,恰巧,我们当年都死于东土执法者之手,所以并没错!”
呃?
这一下,我也有些发蒙了,这印度教上前的“神灵”,难道真的都是东土执法者杀死的?
我道,“就你么这些小神,战力微末,在堂堂东土执法者眼中,你们不过是虾兵蟹将,不入天眼,他怎么可能杀你们?”
“他没杀,我们确是因他而死?”第二座雕像也活过来了,是那个卷发、金目、十臂的男子。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宇道。
果不其然,第三座雕像,也就是那个人身蛇尾的美丽女人,也活了过来,摆动蛇尾冲来,“大战的威迫,毁天灭地,恐怖的气息波荡开来,涟漪的毁灭之力,导致了我们死亡,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你索命?”
三座巨大的雕像,并排而立,在他们身后,是一个个衣衫褴褛、伤兵满营的死亡队伍,一个个虎视眈眈的表情,发出愤怒至极的目光,都在凝望着我。
大战的余波,就导致他们这些“神”死亡?
难以想象,东土执法者当年,遭遇到什么可怕的对手了?
凌空而立,我正色道,“我来此,是为寻执法仙令的,谁人知晓?”
无数年前,东土执法者能杀他们的第一世,现在,他们不过残喘的鬼身,形如一截截朽木,我也能杀他们第二世。
嘿嘿……
骑驴的老太婆,佝偻着身子,丑陋的面庞上,死亡皱纹堆积,发出瘆人的鬼笑,“年轻人,等你死了,老婆子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