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滩村,大山中荒废的一个村寨,因为鬼煞,早已人去楼空。
村西口,一处“生气遇水结集不产”的地势,堪舆上说,山前有曲水流过,或是有水聚之处,可使地凝聚的生气不会外散,经曰:气,乘风则散,界为则止。
正是从这般地势,我得出这村西口地底下,有一片交织密布的黑窟。
而影响整个冷滩村,不得不举族迁移的原因,也在黑窟底下的生物?
当然,山河中的鬼怪,也应该是影响的大因。
斜度不大的缓坡,每隔一段距离,簇立一块大石,一个窟口,皆有一块巨石罩压,按照“观脉”的说法,脉浮于表,口圆者皆阴,其脉沉于里;说明地底下,生活着无比可怕的生物。
河流边,我和仇博两个,正在清洗一艘发黑发霉的木舟,这是“活死人”宓七叔生前遗留下的。
我观过山脉地理,这水路,反倒是大吉。
听完我的话,仇博惊道,“烧山焚村?有必要做得那么绝吗?说到底,这一片山脉,也是冷滩村的世代生活的祖地啊?”
我道,“为了不让这里的祸源,蔓延出大山,也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仇博道,“那其他的怪物呢?比如象征不详的黄昏鸟?代表极恶的大王乌贼?还有其他看不到的恐怖恶物?可都是在水中啊?”
我道,“老仇,以我们的道行,哪顾得上那么多?”
仇博道,“这也是?”
我道,“除了我们,日后如果有大难,会有一些人物跳出来的?”
弄好了木舟,天也将近昏暗下来了。
提前燃起篝火,吃过晚饭,我们又将篝火熄灭,然后距离村西口,大约几十米的位置,上了一株大槐树,在这里俯视,可以看到村西口的方位。
大山的夜,今晚格外的森冷。
铿铿!
夜里九点多,原本安静的村西口,突然有沉重铁门推动的声响,轰隆隆作响,往昏天暗地的村西口望去,依稀中,那里一块块散落的巨石,皆在一寸寸缓慢移动。
一巨石,一洞窟。
每一块巨石的周围,没有一点影子,这种景象,显得无比怪异。
我们的眼睛,一眨不眨,为了不惊动生物,手电筒也没有开。
“轰!”
一声沉闷的骇然波动,一块几千斤的巨石,滚落一旁,黑暗中,依旧能清楚看到,一股猛烈的黑烟,从当中飞溅,倒空飘起。
黑雾之后,则是一种红白色泽的影子,从黑窟里探出。
是一只不知名诡异的蠕虫,一只巨大毒虫,5英尺长,长得如牛肠一般,它通常是红白色,上边流淌着恶心的粘液,似毒液,身体两端会探出犄角。
牛肠一般的毒虫,从当中爬出,如同一截成精的猪肠子,一米多高,“站立”在地面上,最上头颅的位置,似一朵向日葵开放的画面,只不过当中,露出一颗颗锐利的白色锯齿。
牛肠毒虫?
说实在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
“滋滋滋……”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每一块石头底下,此刻,正陆陆续续的,有一节节红白色泽的牛肠蠕虫,正迅速从当中钻了出来。
这种景象,比一对地狱阴兵,看着还恐怖几分。
紧接着,整个村西口,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牛肠蠕虫站满了,当中,恶心粘液滋滋的响音,不绝于耳,仿佛是吃人咀嚼的声音。
一眼看去,水泄不通中,蜂拥惊悚,几乎有过万的牛肠蠕虫吧?
吱吱!
正在我们观看时,突兀间,一个草丛里,一窝老鼠被惊动了,从鼠窝冲出,要往远方逃窜,不过最近的十几只牛肠蠕虫,一下摇摆“肠子”躯体,开合巨大的口子,以一种迅猛姿势,瞬间疯狂掠食几只老鼠。
仅是眨眼的时间,几只老鼠就被吞食一空。
“蒙古死亡蠕虫?”
“居然是这种毒虫?”
“生活在北方戈壁的毒物,只在传说中出现,是怎么到了南方大山?而且繁衍了这么庞大的族类?”
半蹲在树干上,毛屈脸上带着震惊,自言自语道。
仇博则道,“老宋,所幸的是,白天的时候,我们没有鲁莽闯进阴风黑窟,否则的话,不够这帮蠕虫分食的?”
我道,“毛叔,这种不是鬼煞,以我们手上的两杆猎枪,根本打不过?”
仇博道,“我们这次,不是带来一堆炸药吗?对了,还有不少的汽油?”
毛屈道,“已经都在冷滩村埋好了,”
我道,“毛叔,事不宜迟,不能再等了?”
仇博道,“炸山焚村?”
我道,“这是最好的方法,这么庞大数量的牛肠毒虫,一旦蔓延到小县城,后果不堪设想啊?”
咚咚!
正在这时,村西口那边,传来搅动河流的水浪声,放眼望去,昏暗中,一只只一米多高的牛肠蠕虫,有一小部分,正损伤钻进了水流中,动作迅捷,似乎要去河中寻找猎物?
大部分的,则朝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每一只牛肠蠕虫,没有眼睛、鼻子等器官,却高昂着“肠子躯体”,像是在茫茫黑夜中,寻找可以吞食的猎物,看得瘆人恐怖。
阵阵血腥臭味的阴风,也在不断吹袭着。
“嘤嘤!”
这时候,原本无光的天空,突然想起一阵高亢的鸟叫声,紧接着,远处一个山涧中,有光芒映衬,一抹“残阳”出现,是那只巨大的黄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