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屎村,一只浑身透着不详气息的恶鼠,在昏暗的泥房里,从身后扑向我,欲要咬断我脖子时,门口的方诗涵开了一枪,打中恶鼠的腹部。
恶鼠的血,不是红色,而是一种黑色,灰暗黑,形如僵尸身上流淌的尸水,令人作呕。
走出这间腥臭弥漫的泥房,我们一行人,从茂密的灌木丛中行走,顺着血迹方向追去,要在白天,擒杀这只吃人的恶鼠。
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夕阳缓缓坠落西方天际,这草盛树茂的地方,没到傍晚,却已经感觉到夜晚的凉意了。
年级已有六十的老支书没有跟来,泥屋外的尸骨,我吩咐他找人搬运回去。
“当心!”
正快速穿行时,仇博一横手上的砍刀,示意止步,前方,是一条村民自己搭建的小石桥,一米多宽,山上的流水从这里流淌过,附近有一些菜园地。
桥板上,染有血迹,看爪印,正是那只恶鼠留下的,不仅如此,往下一些杂草也被染黑,这只恶鼠似乎往石桥底下去了。
按理说,不可能啊?
按照阴阳来说,水属阴,在某一些时候,对于阴煞之物,的确有恢复滋养作用,但是这条沟渠,基本上是常年流动的,不是死水,不是死潭。
五大三粗的仇博,瞪大了眸子,一步一小心,往石板桥走去。
身后的钟哥,有些不耐烦道,“仇博,你是不是太小心了?这些鬼东西,按理说只会跑去阴暗的山洞,怎么会蛰伏在这里呢?”
仇博不客气回道,“闭嘴,那你走前边,我欢迎用大步行军,给你冲锋陷阵的机会。”
方思涵开口了,“你们两个,从见面到现在,吵了多少句了?快点办案,不然准备天黑了。”
咕咕!
仇博右脚踏上石桥,底下的水流,突然有冒泡声,大鱼吐泡的声音,仇博斜着身子一看,牢骚喊道,“刚才我见有黑影游动,原来是你这只肥鱼搅浑视线,害老子死了一身的脑细胞……”
钟哥得意道,“我就说嘛?恶鼠早就逃远了。”
紧接着,我踹了仇博一脚,示意他继续前进了,别为了一头鱼,浪费这白天的好时间。
噗噗!
就在我们过桥的刹那间,水底下,一阵挣扎的声音,目光齐刷刷往下看去,原本安宁的水面,泥水翻腾,异常浑浊间,一颗黑幽幽的头颅,突然探出水面,正是那只硕大的恶鼠,咬住了大鱼。
红色血水,一下染红了石桥下的水流。
“咔咔”的咀嚼、啃咬声音,不绝于耳,这只恶鼠的牙齿太锋利了,真要被他咬上一口,绝对要被撕咬下一大块血肉。
就算不死,也要被传染瘟疫疾病。
“啊……”
突然而来的场面,每个人都在瞬间,心里惶恐不安,脚步趔趄,夹在中间的方诗涵,被后边的人挤到,一个后仰,身子倾斜,整个人就要坠落下去。
往下一米多,可就是那颗张开獠牙的恶鼠啊?
我就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方思涵的右肩,不过冲力太大了,反作用力下,我都要跟随她一起掉落下去。
“斯斯……”
桥洞下,水流搅动,恶鼠还是探出一颗头颅,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它黑幽的眸子,散着死亡的光芒,等着我们两个坠落下去,他好直接进餐。
“回来!”
就在我和方诗涵双双坠落时,五大三粗的仇博,一声大喝,一把扯住我的腰腹,猛力一扯,我和方诗涵死里逃生,摔倒在地这边石桥的边沿位置。
紧接着,立刻爬上岸,方诗涵被吓得不轻,冷汗冒涌。
钟哥与阿文也跑了过来,躲在我们身后,我和仇博拿起砍刀,再望下去时,底下除了浑浊的水流,以及空荡荡一片了,这只恶鼠不知所踪。
钟哥蹲下,身体靠得很近,关心问道,“诗涵,你没事吧?”
方诗涵直接道,“滚……姓钟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胆子比我还小,要不是你慌乱推了我一下,我至于差点跌下去吗?”
钟哥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这……这我……我也是……对不起……”
在我看来,其实也怪不了钟哥,突兀间,看到一颗狰狞咧嘴的头颅,从水里探起,谁都要胆寒三分,何况他一个普通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