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筱点头,身侧的小手下意识的攥紧,“我也正有此意。”
“也好,既然如此,那便请县主来看看,我皇儿会如何选择吧,”皇后说完,便对着外面说道,“朱嬷嬷,艾嬷嬷,伺候县主到外面来。”
话音落下,便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嬷嬷快速走了进来,一前一后的搀扶着云筱。
所谓的到外面去,只不过就是转移了一个地方,将云筱给关在了外面的一个大柜子里,让她平躺着,将柜子的门给开了一点,刚好可以从这个缝隙里看清楚寝宫里的一切。
皇后对着外面候着的宫人说道,“请大皇子进来吧。”
等宫人下去,皇后对刘太医摆摆手,也让他下去,随后便目光灼灼的盯着云筱露出来的那一对古井无波的双眸,眼底深处死死隐藏着一些嫉妒。
她亲自将柜子上的纱帘拉下,轻声说道,“县主待会可要好好看清楚,你所嫁的男人,到底是如何选择的。”
云筱虽然喝了参汤,可腹部还是疼痛难忍,她清楚的知道,她是快生了,可云筱更知道,皇后在容瑾没有做出选择之前,是不会找稳婆为她接生的。
云筱只得咬牙点了点头,最后便先闭上了眼睛休息。
因为身下的疼痛,云筱虽然只闭上眼睛有一会的时间,却感觉到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一般。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进,云筱瞬间睁开了眼睛,大半年的朝夕相处,云筱已经习惯了容瑾的脚步声,只听脚步声便能清楚来人便是容瑾。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云筱凑到门缝边向外看去,便见到穿着华贵的皇后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让兰姑姑为其卸妆。
容瑾昂首阔步走进,眼神不变,直接走到皇后面前,恭敬的行礼,“见过母后。”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之中是难掩的欣喜,侧身看向容瑾,轻声说道,“和母后相见,哪那么多的礼数,快些起来吧,说起来,咱们这一别便是数年,上一次,如若不是璇儿在街上见到你,我怕是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母后恕罪,前些日子让母后亲去看望我,已经是大罪,今日特来请罪。”
“好了,咱们母子,不用这么客套。”
“是,”容瑾说完,便走上前,从兰姑姑手里接过象牙梳,示意兰姑姑下去,兰姑姑看向皇后,见皇后点头,便退了出去,只不过仍然在大殿门口守候。
容瑾拿着象牙梳为皇后梳理头发,他做的很是顺手,看着女人一头青丝,黑如幽谭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异样。
随后,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是无意将皇后的头发给梳起,露出光洁的脖颈,在脖颈与头发相接之处有一几不可见的红点,看到那红点的一刹那,容瑾深邃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只不过他掩饰的极好,这杀意只是一闪而逝。
皇后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撩起,身子有刹那的僵硬,随后便故作随意的将被容瑾撩起的长发给放下去,面色有些僵硬的说道,“瑾儿,这些年来,你为了西越,在东晋为质子十年,当真是委屈你了,你受了这么多苦,说起来,也是母后亏欠于你,你想要什么补偿?”
容瑾只是低敛眉目,手里继续为皇后梳头,好听的磁哑声音说道,“只要能守住西越,我不觉得委屈,更不需要什么补偿。”
“你不觉得委屈,可母后仍然愧对于你,明日便是浔儿的登基大典,你……你可想要那个位置?”皇后说着这句话,一双眉目不离镜子之中容瑾的眉眼,不想错过容瑾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容瑾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然为皇后梳着头发,朗声说道,“不想要。”
“为何?那皇位本就应该是你的,不是吗?你父皇死的时候,是将皇位传给你的,只要你拿出那份圣旨,这西越的皇帝便是你了,”皇后说着这句话,神色多了一些异样,面容带着丝丝的不甘心。
然而,容瑾仿佛根本就没听到皇后这么说一般,神色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波澜,“母后说错了,父皇死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人在东晋,父皇是将皇位传给容浔的,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圣旨,还请母后不要妄自揣摩。”
“你这孩子,难道真当母后不知吗?你父皇死之前,曾经派人去西越给你送了圣旨,”皇后转身,盯着容瑾,从容瑾手里取出自己的头发。
容瑾仍然神色淡淡的,带着些许的笑意,“母后错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圣旨。”
“什么?是他,肯定是容浔派人将圣旨给劫持了下来,不行,绝对不能这般委屈你,走,母后要带你去问问容浔,这圣旨到底是不是他盗取的?”皇后眉目带着厉色,不负原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