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见以诺来,虽然知道小莲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能因萧雪的话而记恨以诺,只是每回见到以诺,就不由得想起萧雪的那些话。
“为了求富贵做王妃,不择手段,也顾不得脸面,使了什么狐媚劲,只往人身上贴”
“一个舞姬,小门小户出身,如何能嫁出清河王爷,收了房做个侍妾也就罢了,清河王妃,还得要到洛阳的王亲贵胄里找。”
这些话一声比一声响地钻进她的脑门,是以她一看到以诺,就有些恼,有些痛,有些气,又有些酸楚,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缠着她,都是她从不熟悉的烦恼,却又不可抗拒。因此看到以诺,她都是淡淡的,并未给他好脸色看,像是一种渲泄,又像是一种避忌。她有些茫然失措,甚至,莫名地感到心寒。
以诺似乎是了解晨曦的所想所思,他清河王爷的身份,还有她身边多多少少怀着敌意的人,注定会在他和她面前要筑起一张无形的墙,要把他和她隔开,以他现在的力量,暂时没有办法击破这一堵墙。所以,他愿意给时间这傻乎乎的丫头,要等她明白,不管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等她的,是他!
故而像是怀着默契,以诺也并不特别对晨曦当众示好,只是在一旁默默看她们练习,振诚的事也一直找不到机会对晨曦说。
一日,晨曦在阁院里又看到以诺,以诺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晨曦看,晨曦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见四下无人,红着脸问他:“你三天两头的来,不用上朝么?”
以诺笑:“晨儿终于舍得跟诺哥哥说话了?朝堂上的事情很无趣,不若来看晨儿跳舞,诺哥哥是怕晨儿忘记自己说的话。”说罢做了个睡觉的动作,把晨曦闹一个大红脸,飞也似地逃走了,以诺张开手,想抓住什么,终是什么也没有抓住,心又刹刹地疼。
晨曦想:诺哥哥被我拉上了榻,是以总不能忘记。小莲也是上了福王爷的榻,所以福王也是这样地念念不忘么?可是小莲怎么就跟王爷上了一榻,她难道也是吃了春|药?这春|药是谁让她吃的?是萧雪?可是萧雪自己是王妃,是福王爷的妻子,为什么要为自己找个麻烦?
每日以诺也不呆得晚,他常常找刘肇喝酒,刘肇这一段神色萧瑟,满怀心事。兄弟俩把酒,默默地喝酒,把一段段心事融于酒气之中。
刘以诺是以常常借的身体适不参加早朝,初时朝里还常常议论这个荒唐的王爷,时间长了,朝臣们都习惯了,宫里也安静下来。
一切都平静下来了,平静的表皮,不知道遮掩了多少奔突的暗涌。
振城每日向以诺递信息,虎贲军在不断壮大,镇北军徐炀暗中支持以诺,朝庭以外的各路边塞军队,都在暗暗起着变化。
以诺也知道,他不一定是要做太子的,但是决不能做鱼肉,只有自己强大的,才能保自己不虞,才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得到最大的保护。
一日,从司翰院送来祝寿的大条幅字,晨曦和几个教习姑姑看了,都不甚满意。晨曦想起什么,对司乐常大人说:“诺哥……听说清河王写的字最是好看,神俊飘逸,最适合做寿词。”
司乐常大人问教习姑姑:“今日清河王有没有来兰章台?”
一教习姑姑道:“倒是奇怪,今日没见着清河王!”
“我听见有人唤我,有什么事要本王效劳的么?”以诺一脚踏了进来。
一众人向他行礼,晨曦抬头对他一笑,以诺见这几日晨曦对他淡淡的,今日难得一笑,恰如春风拂面,他的心瞬间就软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