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斜眼看晨曦一脸娇憨对着自己撒起娇来,心内很是喜欢受用,却硬起心肠把她推到一边去,肃容道:“跟别个说话,最要不得这样倚上身的,没有一点点正经,你待要怎么出去?你母亲可教你什么礼法没有?”
晨曦一撅嘴唇道:“我娘只教我对别个礼法,没教晨儿对诺哥哥有什么的礼法!”
以诺心一跳,俯身问:“为何对诺哥哥跟别人的礼法不一样?”
晨曦却学着梁梧的样子,对着以诺抱拳道:“回将军的话,因为诺哥哥是哥哥呀,对自己人不需要甚么礼法!”
以诺闻言,微微有些失望。
但见晨曦笑吟吟出了帐门,他怔在当地,怅然若失!
晨曦中箭毒后近一个月没有出过帐门,这会子虽然脚步不稳,一看到外边的世界,蓝蓝的天空,絮絮的白云,恍如做了一场新梦,刚刚醒来。
以诺的大帐设在军营东北最偏角,距离一箭之地是其他兵士的帐营,帐营前,一队一队的兵士在进行操练,格斗箭术刀法……
军营里团团都是雄武之气,晨曦看着新鲜,虽然步子走得慢,但是兴致很高。她只这一拔看一会,那一拔又看一会,自己也喜得心痒要跟着动作,无奈身上还不得劲,只管看着高兴。
她的身子还不是大好,有时走上半个时辰就气喘吁吁,以诺让梁梧和大牛跟着她。梁梧一直把晨曦当大小姐,恭恭敬敬地跟着,不远不近。
大牛见晨曦纤纤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很是紧张,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怠慢。
晨曦不耐烦大牛步步紧跟,拿眼睛瞪着他道:“大牛,你是把我当成三岁学步的稚子孩童么?你如此紧跟,好不烦人!”
大牛讷讷道:“晨小姐,将军……将军吩咐:须得紧跟小姐!”
晨曦失笑道:“将军!将军!你心里只有将军!那你跟将军去,你跟我做什么?你既是跟着我,难不成不听我的话?”
大牛一抬眼,看晨曦俏生生的脸,黑漆漆的眼眸子流光一转,一下呆住了,脸一红,低头道:“大牛听小姐的话。”
虽然是如此说来,到底还是步步不离。
一日,晨曦走着走着,走到工兵场,看工兵制作抛石矶,大感兴趣.
她对住抛石矶团团转了一圈,看工兵们在抛石矶的凹槽里放上石头,在机柱的顶头用脚一踩,凹槽从地上叭地弹起来,凹槽里的石头就突地飞得又高又远.
看得晨曦张着两张嘴合不拢来,就走去让工兵让她也试一试,工兵看她是梁梧带来了,知道梁梧是将军的近身亲兵,就让晨曦试矶,晨曦只在机柱顶头轻轻一踩,凹槽里的石头就蹦起来呼啸着飞上天上,乐得晨曦鼓掌不已,就缠着工兵讲抛石矶的道理,这原是杠杆定理,一头长一头短,短的机柱使力,长的那头的石头就飞了起来。
晨曦听了无限神往,她又问工兵:“待要在长的那头站个人儿,短的那一头使力,人儿也能飞起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