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过去,呼韩长捷从府衙第一次回到焉支王府,莫名其妙地走近晨曦的寝间,听见晨曦的笑声。他犹豫片刻,抬脚踏进晨曦的寝室,只听晨曦正在跟着曼奴学说匈奴话。
曼奴猛地看见呼韩长捷,吓了一大跳,忙跪下行礼。暖香、暖玉也忙跪倒在地。晨曦没等呼韩长捷说话,就过去把曼奴拉了起来。
呼韩长捷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这个小女子,转头用鞭子指着曼奴,用匈奴话厉声说了几句,晨曦以为呼韩长捷又要打但曼奴,一着急横身挡在曼奴身前,张开手臂护着。 却见曼奴站起来,对晨曦行了个匈奴礼,感激地看了晨曦一眼。
晨曦回头瞪着呼韩长捷又说:“夫人把曼奴给了我,她是我屋里人了!你要打,就……”
晨曦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身子摇摇欲坠,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但此时却竖着双眉,声色俱厉。
呼韩长捷“哼”了一声,板着脸,自顾走到桌子边坐人,拿起晨曦的杯子,闻了一下,就欲喝。
暖玉一声惊呼,抢上前去夺过杯子,急切道:“小王爷,这是小姐的茶,你要喝,我们再给您泡! ”
呼韩长捷说:“这是我母亲收下的花茶,很是金贵的,我都喝不上三两回,倒让你喝上了?你倒是有脸 !”
晨曦也不说话,走过去,一把抢过杯子,一口喝下,说:“小王爷若是想喝茶请到别处,我这里可没有请你。 ”
呼韩长捷道:“好大的口气,小畜……你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我呼韩长捷的王府,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晨曦喝过茶,头一下沉了,身子也倦起来,只觉呼韩长捷的声音在耳朵里嗡嗡地叫,听他问自己的名字,只说:“我……叫梁……晨……晨……曦……”
呼韩长捷看晨曦眼睛里的神彩一下就黯淡下来,跌坐在凳子上了无生气的样子,说话舌头也大了。
他想起那天那个一头栽到自己身上的晨曦,在黑房舍里关了两天还有力气捉弄自己的晨曦中,刚才还灵牙利齿的晨曦,但喝了茶就迷糊的晨曦。
他眼神一凌,把桌上的花茶壶拿过来,闻了闻,厉声对暖玉说:“你们让晨小姐喝什么了? ”
暖玉吓住了,只说:“这是夫人给的花茶。 ”
呼韩长捷把壶递过去,凌厉地盯着暖玉说:“是这样吗?你把这茶喝下去? ”
暖玉跪在地上说:“小姐是受着伤到我们府上的,前两个月,小姐连路都走不动,是一个中原的神医用这药给治好的,小姐的花茶里是放了治病的药。 ”
呼韩长捷把花茶壶掼到地上说:“这哪是生病吃的药,我看她都是大好了,怎么还吃药?药是三分毒,岂能再吃?” 暖玉只得说:“这是王爷离府前千叮万嘱的,奴才们也不敢不遵从。”
呼韩长捷说:“从今日起就不要再喝了,王爷若要问起,就说是我说的,王爷若了离府一年,这一年里,晨小姐早好了,也要这样喝药吗? ”
接下来几天,暖玉果然不敢让晨曦再吃渗了麻沸散的花茶,晨曦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