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过去之后,休息了两天就到了初五。初五过后不少的公司就要开始工作了,最迟到初八,几乎所有的单位就要开工。
周悠然自从听了司漠的决定之后,对于小寒的态度就转变了。以前是没多少耐性看着他的,通常都是交给保姆,这样的春节里保姆放假了就交给其他人看,生怕他打扰到她和司漠的二人世界。
可是现在,对于这个孩子,周悠然就感觉到不舍了。男孩儿就像是雄鹰,总有一天要翱翔长空,不可能永远是妈妈怀抱里的奶娃娃。她能做的,也许就是在他开始历练飞翔的本领之前尽可能多的给他温暖。
陪着小寒玩了两天。这孩子前两天和别人一起热闹过就在房间里呆不住了,总想着出去找热闹。于是周悠然就带他出了门。在年初五这天,周悠然带着小寒来找姚小龄。酒店里举行婚礼的宴厅场地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不知都姚小龄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姚小龄新租了房子,家里面的长辈来了不少,房子大点才住着舒坦。
周悠然带着小寒进了门,先是和姚小龄的长辈们问了好,然后来到姚小龄的房间里,关上门来问她:“小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大后天就举行婚礼了,我到了今天还不知道你的新郎是谁。”
姚小龄一面逗着小寒玩,一面回答说:“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孩子长的真是快,当初才这么大一点,现在都会走路了。”
周悠然将小寒丢到一边去让他自己玩,再次开口问姚小龄:“新郎到底是哪位啊?小龄我是认真的,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
姚小龄不由笑了起来:“逗你玩呢,看把你急的,新郎啊,马上就要来,今天还有一些事情他需要和我爸妈商量一下。等一下你就能看到他了。”
周悠然也笑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能把我们女老板娶回家的是何方神圣。”
正说笑着的时候,有人按门铃了,姚小龄的老爸去开的门。这位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身上的衣服估计是新买的,穿在身上有着些许的别扭,他开了门之后迎进来一位年轻人,想必就是姚小龄的未婚夫了。
周悠然来到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往客厅里面看去,等看清楚来的年轻男子的相貌时顿时惊呆了。这人不是赵时?他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给姚小龄道贺的?不能够啊,道贺的话也得婚礼当天来才对啊。难道说他就是那位新郎官?
想到这里,周悠然惊得张了嘴,回过头来看着姚小龄,结巴着问:“你……你……你要和赵时,你们两个,要结婚?”
姚小龄不以为然地点头:“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周悠然摇头:“没……没有。我就是有点惊讶。你们怎么不早说?”
“怎么说?年前都找不到你。还是年初一的时候才联系上你,你现在是土豪了,自然不会跟我们这些屌丝一起玩。”
周悠然知道姚小龄这是在开玩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自己都不敢肯定,但是不管土豪还是草根,只要人心思摆得正,是不会影响到友谊的吧。
跳过年前的那段劫难不提,周悠然直接问姚小龄:“你和赵时是怎么到一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早说?”
姚小龄叹了口气说:“这事早点怎么说,不到最后的一锤定音还真不好说。你还以为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谈恋爱,黏黏糊糊,成天不是晒照片就是宣布承诺,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二十七八岁的人,结婚不过是找个生意伙伴那么简单,彼此需要,仅此而已。”
周悠然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尤其是真爱,比史前遗留下来的物种还要稀少。
华国有十几亿的男女,可是真爱却是那么的少,所以注定了,绝大多数的男女今生找不到真爱。他们或者是到了年龄需要结婚而结合,要么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对方看得顺眼就结婚,甚至有人将婚姻当儿戏,结了离,离了再结。
我们可以在电影等文艺作品中,被泛滥的爱情所淹没,可是放眼到现实之中,想要找到真爱的影子,很艰难。也许就是现实中爱情太过贫乏,这才催生了文艺作品。所以千万不要拿文艺来套用生活,因为二者并不能划等号。这一点,姚小龄看得很透彻。
她对周悠然说:“我当然知道,赵时当初在学校里暗恋是你。不过我并不嫉妒什么,我又何尝没有别的男人身上浪费过时间。也许爱情只是个幌子,是虚伪的人干坏事时扯出来的幌子,谁规定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就一定要有爱情?”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周悠然却很清楚地知道,姚小龄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她风光过,低谷过,崩溃过,困顿过,恨过,或许也爱过。可是她生性好强,许多的不如意从来不挂在嘴上说罢了。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往前走一步就是三十了,这个时候她选择了一个男人来结婚,这一步走得很好很漂亮。
况且赵时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撇开他的经济基础不提,他是个很仗义的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不管怎样,能一起走进婚礼殿堂,就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周悠然这个时候感觉到庆幸,庆幸自己这辈子歪打误撞中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不然跌跌撞撞累倒的时候草草定下来的婚姻,大约也只能搭伙过一辈子的日子而已。
姚小龄微微点头:“还行吧,可喜可贺不知道,反正他我看着还算顺眼,过一辈子的日子,还能接受。”
周悠然来了兴致,问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问我什么时候?”姚小龄笑了一下,“你真不记得了?”
“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干嘛还问你?”
姚小龄叹了一声:“说起来这事还因你而起。你还记不记得小寒失踪那一次,你拿天神一样的男朋友让人把赵时给狠揍了一顿?那天幸亏我在场,不然的话他就惨了。是我把他送进医院,然后照顾了他好一段时间。”
话说到这里,周悠然基本上能猜到下文了,笑着调侃:“然后就日久生情,郎情妾意了?”
姚小龄白了她一眼:“郎情妾意个头啊!老同学嘛,照顾一下他是应该的。不过后来我也出了事情,多亏了他在。”
“你出了什么事?”周悠然嘴上这么问的时候,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姚小龄疏远了不少,都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姚小龄招手让周悠然靠近,周悠然来到她身边坐定,这才听到姚小龄低声说:“后来我怀孕了,那时候刚和金道分开不久,孩子是金道的,我肯定是不能留的,于是就偷偷地去医院堕胎。也是我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不好有太忙太累,身体不怎么好,手术出了点小岔子,多亏了赵时!”
周悠然了然地点头:“我就说嘛,两个人结婚,并不是件草率的事情,这么看来你们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后来轮到你最无助的时候他来照顾你……”
姚小龄捂住周悠然的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警告说:“这事情我可谁都没说,我爸妈现在就在外面,你给我小声点!”